井小姐施计相激,揪出小偷,在下怕是要背上偷窃的罪名。
此恩情在下铭记于心,若他日井小姐有需要之处,只要在下力所能及,尽管吩咐。”
井甘恍然,原来他就是那个在戏园子被冤枉偷窃的青衣。
“你如何知是我?”
喜耳弯唇笑了笑,顷刻间,芳菲乱舞迷人眼。
“那日戏园子外围观者虽多,牛车又停在街对面,但四个轮子的车子却是少见。”
原来他一早就瞧见井长青从四轮牛车上跑上跑下,猜到车上有人给他出谋划策。
而那日公堂上他又瞧见了井长青,自然而然就猜出真正帮他揪出小偷的人是这个聪明绝顶、不良于行的井二小姐。
“那公子现在可还在那戏园子唱戏?”
喜耳苦涩地勾了下唇,戏园子老板设局诬陷他,他如何还待得下去。
井甘看他表情便明白了,鼓励了一句,“天下戏园子何其多,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公子容貌、唱功皆是上品,定有名扬之时。”
喜耳容颜绝丽,年纪也不大,眼神却给人一种历经沧桑的感觉。
他眼尾微红,朝井甘施了一礼,充满真诚和坚毅。
两人正说着话,女捕快突然带着几个手下浩浩荡荡进来,药铺的伙计和客人瞬间紧张起来。
客人们像老鼠见了猫般一溜烟都跑了,伙计壮着胆子上前询问情况。
“捕快大人造访,不知有何贵干?我们小店清清白白做生意,绝没做违法乱纪之事。”
女捕快漆黑的眸子在铺面里逡巡一圈,理都没理伙计,直接绕过他走向井甘。
“你可让我好找。”
井甘一听见她声音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狗皮膏药又来了。
她没好气地道,“你是不是闲得慌,衙门没事干吗?”
“我找你也是正事。我都追着你这么多天了,求也求了,请也请了,好话说尽,你端架子也该够了吧,我不要面子的?”
井甘嗤了一声,“你求我我就一定得答应?你脸皮够厚的。没见过你这么霸道的。”
女捕快双手叉腰被气笑了,“我霸道?这就霸道了?我看你是没见识过什么才叫霸道。好话不听,你信不信我直接把你抗走!”
女捕快突然觉得自己这个想法不错,井甘瘫痪动不了,直接硬抢,她想跑都跑不掉。
井甘一看她那不怀好意的表情就猜到她心里在盘算什么,直接把她的心思说出来。
“怎么,你想欺负我动不了硬抢啊?衙门捕快当街强抢百姓,你好本事,真给县老爷长脸!”
女捕快没想到自己的心思直接被她众目睽睽地说出来,一下子有些尴尬,圆睁着眼睛狠狠瞪她。
“不知好歹的臭丫头!”
边骂,边攥紧握住刀柄的手。
那是她当捕快后形成的习惯动作,随时都握着刀柄,一板起脸就掌心攥紧。
还有几个胆大没走的客人和伙计们当即被她凶狠的气势吓得魂不附体,懊悔不跌方才为何不跑。
现在想跑又不敢跑,生怕女煞星一个激动殃及池鱼。
这可是个杀人不眨眼、抛着头颅当球玩的女煞星!
其他人害怕女捕快,围在一起瑟瑟发抖,井甘却不虚她,甚至挑衅地仰着头哼了一声。
“我可不是被吓大的,有本事你就来啊,我不愿意你就是把你绑去也没用。”
女捕快觉得井甘就是她的克星,总能把她气得头顶冒烟。
她突然理解自家爹娘每次被她气得跳脚是什么感觉了,气得想打人却又下不了手,拿她没办法。
“你就爱跟我抬杠是吧!”
女捕快没好气地戳了一下井甘的脑门,井甘当即不客气地还了一拳。
井甘坐着女捕快站着,她那一拳只打到女捕快大腿,拳头擦过衣料根本没怎么碰着肉。
“是你先挑起的话题。每次见你都嘚不嘚嘚不嘚,败我心情。让开,好狗不当道。”
井甘拍了拍阿兰的手背,阿兰了然地推动轮椅走了。
女捕快就站在轮椅前,差点被撞,还好反应快才躲开,瞪着两人的背影又是一阵深呼吸。
“不气不气,我堂堂捕快心胸宽广,不和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计较。”
几个深呼吸调整好情绪后,这才大步追了上去。
人一走,药铺里的人齐齐长松了一口气,半晌没有动静。
过了一会,有人发出一声来自灵魂的感叹,“井二小姐……真乃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