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衙役便上前分开了井甘和阿兰,阿兰紧紧握着轮椅把柄不松手,正要反抗却被井甘阻止了。

“阿兰,没事,捕快抓人必有缘由,我又没干亏心事有何惧怕。”

阿兰这才冷静下来,甩开衙役架住他胳膊的手,倔强地不退一步。

他要亲自推着井甘。

女捕快也没阻止,示意衙役跟着他们就好。

宾客席此刻已然因突如其来的情况炸开了锅。

女捕快亲自来抓人,井小姐莫非犯了什么事?

井甘和阿兰刚从二楼下来,井文松和井长青就从席位间冲出来。

两人嘴角还残存着油渍,显然也被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到了,眼睛急红了,又惊慌又忙然。

爹才刚从牢里出来不久,姐姐怎么又被抓走了,今年他们家是犯衙门不成?

两人想要靠近井甘,却被几个衙役拦住了,只能不停喊着姐姐。

“别急,也别担心,我跟着去看看,你们先回家。”

井甘扭着头对两个弟弟说了一声,但捉拿他们的衙役催着他们走快点,所以步子一步没停顿,也不知道两人听没听到。

范进举坐着轿子先行一步,井甘则是跟着女捕快步行去的县衙。

路上向女捕快打听到底是什么事,为什么抓她,女捕快又端起架子来。

“之前每次见我都对我爱搭不理的,现在轮到你求我了?”

井甘哼笑了一声,“你的心眼怕就跟针眼一般大吧。”

“我就心眼小怎么了,我现在是以衙门捕快的身份抓你回去升堂,公事公办,对不住了。”

井甘用鼻子重重地哼了一声,“小气鬼,你千万别落我手上。”

两人就像小孩一样斗嘴,井甘倒是一点不紧张。

后面的衙役瞧着好笑,一向威风凛凛的女捕快每次在井小姐面前都会变得这么幼稚。

进了县衙井甘就被带到了上次的便堂。

范进举正坐在便堂里思索着事情,面前捆绑着一个畏畏缩缩的男人,嘴里不知嘟囔着什么,神情惊慌,精神看着不太正常。

见井甘来了,范进举放下手中卷宗,朝她看了过来。

井甘行了礼,疑惑地看了那被绑的男人一眼,等待着有人解释一下到底什么情况。

范进举也没有兜圈子,张口便是一记炸弹,“下坡村村民里出了杀人案。”

井甘听到‘下坡村’后愣了一下,当即问道,“谁?”

“一个叫刘翠莲的女人,她杀了牛蛋。”

范进举看井甘并不惊讶,眉心皱了皱,“你知道此事?”

井甘沉默着没有回应。

她一直让香巧给安置点送东西,听她说起过这件事。

刘翠莲就是之前在下坡村被牛蛋抢粥的女人,牛蛋摔了她的孩子,当时没事,结果刚在城外安置点住下没两天孩子就死了。

大夫说是因为之前被摔那一下,脑中积血。

刘翠莲当时就疯了,拿了把刀就冲到牛蛋干活的赌场要杀他,幸好被村民们带走才没出事。

想到那个女人抱着孩子无力痛哭的样子,井甘心里就一阵难受。

那种畜牲就不该活在世上,早知道她根本不会让村长给他送吃的,简直浪费。

“听说牛蛋抢食物的时候还是你出手教训的那家伙,你知道也正常。男人在地动里死了,孩子又被摔死了,换谁都受不了。”

女捕快怜悯地叹息一声,而后愤愤地咬牙道,“那牛蛋就不是个好东西,死了也干净。”

话一出口就感受到范进举深沉的目光朝她看过来,当即身躯一僵,暗暗吐了吐舌头。

范进举将方才翻看的卷宗拿给井甘,井甘顿了一下,还是敌不过好奇接了过来。

“案件条理清晰,杀人动机明确。

刘翠莲举刀冲进赌场杀牛蛋有许多人看见,后来也曾多次在朋友亲人面前表现出对牛蛋的恨意,但并未有所动作。

渐渐的大家以为她放弃了杀人的念头,也就放松了警惕,结果两天前她还是动了手。”

“作案后第二天刘翠莲就失踪了,我们以为她是畏罪潜逃,四处寻找,结果方才有人在河里发现了她的尸体,仵作已经验过了,死亡时间两天前,正是她失踪那天。”

“她很可能是被他杀的。”

井甘目光灼灼地盯着卷宗上的证词,干脆而充满自信地道。

女捕快闻言,当即眼睛一亮,大跨一步紧盯着她道,“你也这么觉得?”

而后激情澎湃地讲述起自己的推测。

“牛蛋死在晚上,刘翠莲却是作案第二天下午才失踪的,失踪前还和村民去河边洗了衣服,一起纳鞋底子,这状态未免太悠闲了些。

而且有一个细节,一般人杀了人都会想办法隐藏尸体,让尸体尽量不被发现,但牛蛋的尸体就那么直喇喇地横在路上。

我推测要么是刘翠莲行凶后太过害怕直接跑了,要么就是她本来就不想活了,所以不怕尸体被发现。”

“可是据与她同住的村民说,案发当晚刘翠莲情绪很稳定,还兴致颇高的和大家小酌了两口,第二天一如既往地和大家一起干活,并无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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