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里闷着脑袋,脸上看不出表情。

姜助理没得到胡里的回答,声音拧得干冷:“我在问你的话。”

胡里沉默着枯坐了会儿,站起身。

长椅上坐久了,猛地起身,脑袋有些晕乎,胡里扶着墙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那阵汗津津的酸软劲儿。

他站稳了,问:“是邵锦泓让你过来的?”

姜助理冷淡地点点头。

胡里扬了扬手里的袋子:“这也是他买的?”

姜助理:“不错。”

胡里垂下手,盯着袋子里透着钻鼻的香的食盒看了会儿,决绝地把东西塞回姜助理手中,然后抱着自己的小破皮箱往病房里走。

姜助理急急把人拦住了,惊怒问:“你什么意思?”

“东西我不想要,受不起,”胡里看着姜助理这恩赐一般的态度,不爽得紧,反正和邵锦泓是掰得彻底,他也不想再受姜助理的狗气了,话也说得敞亮直白,“您就拿回去让邵总自己享用吧,再见。”

说完,伸手就要关门。

姜助理一脚抵在门缝,阴鸷着脸:“我劝你别给脸不要脸,把东西给我老实拿着。”

胡里昂着脑袋,声音微冻:“怎么着,我不吃你们家邵总给的东西,你还想撬开给我硬塞进去不成?”

姜助理攥紧拳头,脑门的青筋突突直跳。

他冷笑着说:“行,初生牛犊不怕虎啊你,说话越来越硬气了,有种。”

胡里对着姜助理也没什么后顾之忧,腰杆儿挺得笔直。

姜助理见着这脸面已经撕破了,也不再顾忌,讽刺道:“胡里,像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邵总让我给你送餐,你就觉得自己有本事恃宠而骄了吗?恕我直言,你这样没出身没能力,甚至连脸都不如人家的货色,敢摆出这幅清高架子,那是你自己找死。”

胡里靠在门栏上:“说完了吗,说完滚。”

姜助理脸上扬着怒,直接把没拆过的食盒丢进垃圾桶,咚一声响。

“机会是你自己浪费的,可不是我逼你的,”姜助理阴阳怪气,“别太把自己当个东西。既然你喜欢摆架子,那就接着摆吧,我倒还挺乐意看你像这些食物一样被丢进垃圾桶的时候,是个什么脸色呢。”

胡里砰地关上门。

姜助理嗤笑着下了楼。

坐进车里,他有些迫不及待地给邵锦泓打了个电话,把刚才发生的事儿,包括胡里是如何糟蹋邵总心意的,仔仔细细陈述一遍。

邵锦泓听完就火了,怒气隔着电话线都能冲得人心颤。

姜助理又试探地问:“邵总,看胡里这情况,我是真搞不定了。您要是有空,不妨您亲自和他……”

邵锦泓硬邦邦丢下三个字:“他做梦!”

邵锦泓觉得自己被气得胸口都要烧出火来。

枉他之前见着胡里那小模样还心疼了一阵,特意着姜助理给他买了滋补的东西送过去,权当个台阶下。他还思忖着,只要胡里肯低头,乖乖认个错,他就不计较了,以后俩人该怎么着就还怎么着。

没想到胡里这次骨头硬到了这份上。

行,够犟。

不过是个花钱包的,还真当自己无可取代了?

邵锦泓拿出手机,直接删了胡里的号码。

憋着股火过了几天,邵锦泓应了几个朋友的约,去了家会所逍遥。

酒喝畅快了,那几个朋友又是爱玩的,自然而然叫了点额外服务。

几个朋友知道邵锦泓这几天情绪不佳,硬是往他怀里塞了个嫩得出水儿的小零,笑着劝他好好泄泄火。

当那个长相漂亮的小零靠过来的时候,邵锦泓捏住了他的下巴,问:“几岁了?”

小零乖巧地回答:“二十一。”

邵锦泓点点头,和胡里一个岁数。

他又问:“能不能听话,会不会和我抬杠?”

小零低下脑袋往邵锦泓怀里钻,声音比羽毛缎子还软糯:“听邵总吩咐,邵总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几个朋友在旁边起哄,叫道:“邵哥,人家都主动到这份儿上了,不亲一个给我们瞧瞧?”

小零巴巴地把嘴儿凑过来。

邵锦泓目光却是毫无波澜,僵了好一会儿,冷着脸把人推开了。

他站起身,从小几上捞起烟盒和打火机:“我出去透透气,闷。”

他径直去了洗手间,抽了支烟,心肺被烟燎得难受。

丢在一旁的手机响起提示铃,邵锦泓拿过扫了眼,是他派出去的保镖发回的信息。

信息的内容就一张图片——胡里穿着毛绒绒的狗熊衣服,手里捏着一叠还没发完的传单缩在路口的小角落里,脑袋汗湿,小脸累得发红,眼睛却蕴着光。

邵锦泓盯着照片里的人盯了很久,放下手机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大力挥拳往白瓷墙上砸,连着砸了好几下,关节骨那片儿都发了红。

砸完,他恨恨地拿出手机,给自己的工作助理打了个电话。

他问助理:“我明天下午是不是有个饭局?”

助理回答:“是的,和龙城地产的几个负责人,约在三点半。”

邵锦泓深吸一口气:“给我找个理由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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