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了,”胡里说,“老板,不瞒您说,我也得厚脸皮弄钱去啦。”

老板嘿嘿一笑,没说话。

胡里拖着小皮箱走到门口,盯着屋檐上掉下来的冰凉的水滴子,缓缓握紧了拳头。

不就是要他低头吗?不就是要他温柔体贴吗?

成,他装。

他就忍到胡蝶治病不愁钱那天为止。

……

邵锦泓凶了胡里一顿,以为自己被胡里气着的情绪能缓缓。

却没想根本不顶用。

心里像是闷着块棉絮似的,依旧堵得难受。

他坐在宽敞豪华,光线极佳的办公室里,抽了根烟,眉头一直紧皱着。

把老板椅转了个方向,望着落地窗外头,电光涌动,雨幕密密。

这种天气,他不会真走了吧?

邵锦泓心口又难受起来,恨恨地抄起手机,给姜助理发了今天第九条询问信息:“胡里有没有联系你?”

姜助理秒回了一个笑哭的表情,说:“邵总,真没有,您今天都问了九遍了,要不我帮您去联系联系?”

邵锦泓快速回了个不用,反扣手机。

好不容易熬到点儿,邵锦泓毫不犹豫地穿上西装外套,赶着趟似的坐着专属电梯到达停车场,开起自己的保时捷,直接回了市中心公寓。

推开门,没看到预想中冷冷清清的场景。

胡里还在,他还在。

人就坐在沙发上,直勾勾地看着刚推开门的邵锦泓。

邵锦泓脱了皮鞋,冷了脸:“不是让你走吗,怎么,赖着不肯走?”

胡里不急着回答他,而是静静地坐了会儿,坐到邵锦泓都觉得不耐烦了,才堪堪起身,走到邵锦泓面前,弯下腰,把邵锦泓昂贵锃亮的皮鞋放到鞋柜里。

邵锦泓心口一颤:“你想干什么?”

胡里直起腰,深吸了一口气,双手猛地环抱住邵锦泓精健的腰肢,踮起脚,直接吻上邵锦泓的唇。

邵锦泓刹那震惊。

本来嗓子里还留着几句混账话,现在噎住了。

胡里松开他,拍拍自己的衣服:“我去做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