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被平躺着放在外屋的地上,表情很安详,我是第1次近距离的观看离世的老人。我当时并没有伤心,也没有害怕。
第3天早上奶奶出殡,下完葬回到家,奶奶家里好多人,好多不认识的,以前都不曾走动的远方亲戚。我直接去了三叔那屋,几个姑姑,大娘和堂姐都在三叔家。
二姑坐在炕沿儿上,一边儿哭泣,一边儿自责的说:周一那天早上我在大嫂的毛线摊位前看到老太太,她告诉我头一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梦到俺亲爸来领她,她跟着俺爸去了一个地方进了一个屋子,那个屋子很小很脏,俺妈就帮他收拾,可是屋子怎么都檫不干净。俺妈跟我说这些的时候,我只是觉得这是一个梦,没放在心上,当时找个明白人看一看就好了。听二姑这样说,当时在屋里头的人都安静了。二姑嘴里的俺爸指的是我亲爷爷已经去世,好几十年了。
当天晚上堂姐做梦,奶奶要领她出去玩儿,第2天早上她把这个梦告诉大娘,大娘吓得赶紧找大儿仙给她看。
奶奶去世之后,我搬到大爷家住,和堂哥一个房间,大爷大娘对我都非常好,不管买什么东西,只要是给堂哥的就有我的份儿。堂姐在县里上高中,一个星期回来一次。
大爷的脾气非常暴躁,大娘说的一句话不对他的心思,他就发火,我们住的房间与大爷大娘住的房间中间只隔着一道火墙子,每当大爷和大娘吵架的时候,大娘都直接用手敲火墙子,我听见火墙子响,就知道大爷又在骂人,就去他们那个房间,大爷听见我的脚步声就赶快闭嘴装睡。
每到星期六的时候,大娘要去外省进货。在那儿住一宿,星期天才能回来。周一就是集,所以星期天要把她在外省进的毛线,都用一种手摇的简便机器缠成团,好拿去在周一的时候赶集卖。我同桌家星期一的时候在集市上卖鸡蛋,她家养鸡。
我上到初三的时候,堂哥也辍学了,大爷一家要去很远的地方,承包一片农场,我就又搬家了,搬到了我的姑姥儿家,就是妈妈的姑姑,把爸爸和妈妈撮合到一起的那个,姑姥儿家专门有一间房屋出租给沟里下来上学的孩子,姑姥给他们做饭,到姑姥儿家去住是我自己选择的,因为住在那里的学生我有好几个都认识。在姑姥家住,每个月180块钱,一年一车柴火,在奶奶和大爷家住的时候,好像什么都没给过。
上到初三的时候,我们原来小学的那届毕业生只剩下了我和黄大爷的女儿。在姑姥家里住宿的学生都是岩松的,从红星镇到岩松的距离比到8组还远,从红星镇到达8组之后,顺着土路一直往前走,骑自行车再有半个小时才能到达岩松。每个星期六回家的时候我可以和他们一起走。
在姑姥儿家住的学生一共有9个人,除一人之外,我们其余8个人都是同届的,有着共同的话题。在我们这9个学生当中,有一个叫新博的学生,他的名字和当时非常流行的动画片儿里的狮子王同音,所以我们都直接称呼他为狮王,那时候他在我们当中简直就是一个神的存在,从长相来说,他身材匀称,棱角分明是校体育队儿的。这家伙不单单学习好,年级拉大榜他都能排在前20名,校组织唱歌比赛,他脖子上挂着一条白围脖,一首张明敏的我的中国心,唱的坐在台下的女同学嗷嗷直叫。狮王是校体育队儿的中长跑主力,每天下午放学之后,他们这些校运动员都要在中学的操场上,训练一段时间才能回家,带领校队训练的体育老师,是刚刚从体校毕业的,也是外地的,他住在学校的宿舍里,同时也是我们的体育老师。
姑姥儿家住在红星镇的最北头儿,中学在红星镇的最南头儿,两个地方距离有点儿远,所以每天放学的时候,我都不走,在学校等着,等狮王训练完和他一起回去,我们俩比较对脾气,平时关系走得比较近。
上到初三的时候,我们班的教室搬到了教学楼的最顶层,每天下午放学之后,我都是隔着窗户,看狮王他们训练。忽然间有一天,边儿上几个人训练的新项目让我眼前一亮。之前在宋老师家的电视上见过,这东西叫标枪,那时候隔着电视,我就感觉自己能撇很远,这要比毛客杆儿好撇的多了,距离我家院子四五十米,有一小块地,我每年秋天都是站在地里,把毛客杆儿一根儿一根儿的扔进院子里。毛客杆儿质量太轻风一吹就飘了,而标枪看上去要比毛客杆儿重一些,应该比毛客杆儿好撇,什么时候有机会碰到标枪,一定得试试,之前怎么没看到校队儿有人练习标枪?我匆匆地跑下楼。
跑道练习标枪的地方,我就想试试。体育老师看见我跑过去问我干啥?我说明来意,体育老师冲着我撇撇嘴说:你瞅瞅你那样儿营养不良,瘦的跟个刀郎似的。看着体育老师那藐视人的表情,我气的说:老师,你这为人师表的不对。你这些话将要扼杀一个标枪冠军,你别看我瘦,我骨头里都是肉。体育老师看我一再坚持最后对我说:行行,我让你试试,但咱可说好,你要是撇不到30米。你一会儿也别走了,就留在这儿给她们拣标枪。听体育老师说,我扔不到30米,我对体育老师说:老师,我要是扔不到30米,还别说今天,我以后都给你们拣,那老师,我如果要是扔的超过50米怎么办?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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