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大门口的小吃铺,有的效益不好就会关门,但是马上就会新开一家,各家为了能够吸引更多的学生前来就餐,那真是花招百出,有个别家甚至动起了歪脑筋,为了赚钱没有底线,出了高中的大门一直往北走,有一家包子铺,是刚开的,卖小笼包,两块钱一屉,那家包子铺的生意叫一个火,一到放学,学生们就一窝蜂的呼上去。我也去买过,确实包子做的很好吃,我一顿饭能吃两屉,而且包子携带非常方便,可以拿回自己住的地方吃,很多学生都是买了直接带走,所以一到饭口那家包子铺的门口就会有一个大桌子,上面摆满了笼屉,里面装的是刚刚蒸好的包子,买包子的学生围在周围,你说要几屉,有人直接拿方便袋装好递给你。每天都能看到他家生意火爆的场面,他家的包子也确实做的好吃,有很多学生一天吃三顿。我不去吃是由于一直在小吃铺订饭吃,跟那家小吃铺的老板关系不错,而且每个月的月初就会把这个月的伙食费交上,提前交完一个月的伙食费,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我自控能力不强,钱放到手里很容易就东扯西扯的花光,到时候会没钱吃饭。看惯了那家包子铺生意火爆的场面,时间长了也就不太注意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没有了,后来听说包子铺的老板被抓了,原因是他往包子馅儿里加罂壳。我们管罂栗又叫大烟葫芦,我对罂栗并不陌生,小时候我记得姥姥在花池子中总会种上几株,老人们都叫大烟葫芦,罂栗开白花,秋天的时候姥姥把最顶端结的叫做大烟葫芦的,采回家晒干,给小孩儿治牙疼或者肚子疼。听老人们说,在大烟葫芦没成熟之前,用刀片儿割破大烟葫芦的皮儿,会往外淌一种白浆,把那种白浆收集起来儿晒干,就会形成一种黑色的膏状物体,这种黑色的膏状物体,吃多了是能死人的,听说屯子里曾经有一位长期遭受家暴的妇女,就是吃这种黑色膏状物体自杀的。她每年都会在园子周围种上几棵大烟葫芦,然后每年夏天就用刀片儿割破大烟葫芦,收集一点白浆,然后晒干成膏状,就这样每年搜集一点儿,最后积攒到一定量她便服用后自杀了,据说死的时候还很安详,面带笑容。
元旦过去没多久,就要放寒假了,整个寒假刨去补课的时间,没剩多少天假期。我寻思着补完课回家,冬天也没有什么活儿,而且我实在不想看着自己的亲妈和别的男人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我感觉爸爸一个人在大姑家很孤单,所以还是决定去大姑家陪爸爸,等到临过年的前几天再回家。
刚过完元旦,我从家里回来没几天,爸爸来学校找过我一次。妈妈听取了我的建议,找人捎信儿,把爸爸叫回家,红星镇也有在光益煤矿干活的人,这次他们俩没有吵架,协议离婚,爸爸净身出户,什么东西都不要,包括我和弟弟。爸爸来学校找我的那天,扛着一个白色的编织袋儿,里边装着他自己的几件衣服。我和爸爸一起在我的出租屋里,我当着他的面大哭一场,很久都没有哭过,更别提当着他的面儿,如果要给我流的那些眼泪,找一个借口的话,我想我应该是心疼他,我从来都没觉得他是一个好爸爸,我只是觉得我身体流着他的血,我应该和他站在一起。
我喜欢大姑家的氛围,他们家的每一个人性格特点都非常分明,大姑父是那种脾气好到了极点,怎么样都可以,他好像从来都不会生气,我从没听见过他发火,就算是特别不高兴顶天是阴沉着脸不出声,在面对姐夫的时候,就是没有笑模样。大姑是那种从早到晚一直嘴都不闲着的人,不管什么事她都要说一说,她给你夹菜,你要不吃她还不高兴,我算是摸清大姑的脉搏了,只要顺着她,她就会一直对你好,都能把心掏给你,都能把你宠上天。大姑家以前也住在金山煤矿,是后搬到光益煤矿的,在金山煤矿的时候,那时候我们还小,每天就跟在大哥的后面,大哥让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印象最深的一次,那时候有个邻居姓邓,邓家的一条大狗死了,在院里放着,然后大哥让我们从大门底下钻过去,把狗拖出来,他在外面接应我们。当时正好下午大人都在干活,没有人看到,我们把狗拖到大姑家,大哥拿刀子给狗扒皮,晚上家人吃的狗肉,喝的狗肉汤。现在大哥虽然结婚了,但是他的性格和以前还差不多,从小跟他在一起长大并不陌生,所以我还是喜欢和他在一起,姐夫和大哥从小一起长大,算是发小,大姑父本来不同意大姐跟他,但是怎么也拗不过大姐,大姐死心塌地,拿生命来威胁大姑父,自从姐夫娶了大姐,大姑父就没给姐夫一天好脸色,但是姐夫好像完不在乎,我该怎么地还怎么地,你生你的气,他跟大哥趁大姑父不注意,就偷着卖车媒。
放寒假的时候前半个月学校要补课,所有的学生必须参加,不能缺席,补完课我拿了几本儿书,就去客运站买了去大姑家的车票。
到大姑家的时候,在矿上干活的人还没回来,大嫂一个人带着孩子在家看家做饭,大嫂做饭,我在边上帮着打下手,家里没有其他人,就我跟大嫂在一起,内心多少感觉有点尴尬,因为上次亮鞋底儿的事。
晚上5:30以后,天已经完黑了,在矿上干活的人都回来了,他们洗漱之后我们开始坐在一起吃饭,姐夫喝了一口酒,放下筷子问我:小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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