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被吴沅这么一打岔,似乎想起了春桃是谁。
“就是那个上次隐瞒你娘去京城的丫鬟?那个被关在柴房的丫鬟?”
“可不就是她吗?要我说,这样的丫鬟要不得,胆子太大了,竟然敢隐瞒着不告诉家里的主子,上次还好你娘没出事,要出了事,这丫鬟可不得被活活打死。”崔氏连忙劝阻吴沅,“这样的丫鬟可不能留在你身边,元娘,你年纪小,身边应该留个忠厚实诚的丫鬟,有事的事情也好通知我们大家,像春桃那样的丫鬟可不敢留在你身边。要不是看她是你娘贴身丫鬟的份上,早该把她赶出吴家了。”
“祖母,二婶,你们误解春桃了,春桃当初之所以会那样做都是我娘亲自叮嘱的,要她发了誓,不然给她几十个胆子她也是断断不敢那样做的。春桃一直都贴身伺候我娘,况且自打我出生,春桃也一直服侍着我,我也是信得过她的,我们中院现在都是她管着那些琐碎的事情,在下人面前也比较有威信,我也习惯她服侍了。母亲去了琼州以后,我熟悉的中院的下人也就她了,不如就她了吧,要是祖母和二婶不放心,后面也可以再指派丫鬟来。祖母,你说呢,孙女儿可从来没向祖母您开过口,不就是一个下人吗,祖母您就答应吧。”吴沅撒娇般伏在吴家老夫人的膝上说道。
“行吧,行吧,都依你。你喜欢谁当中院的管事丫鬟就让谁当吧,总归是你自己的院子,总不能让咱们元娘在下人面前没了威信。这样好了吧,快起来,用完膳就回去早点休息,明日一早还要去上学呢。”吴家老夫人被吴沅撒娇的小女儿模样哄的没辙,只能答应着。
崔氏见状也不便多说,挥了挥手绢让三个丫鬟退了出去。
崔氏笑着对老夫人说道:“娘,您瞧,咱们元娘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要是下人们不听使唤了,元娘你可一定得告诉二婶,二婶帮你教训他们。过几日,我就挑选几个好的小丫鬟进你屋里伺候,你都上学了,少了贴身丫鬟服侍可不行,你三婶家的姑娘,你妹妹怡瑾都有好几个贴身丫鬟伺候着,你是咱们吴家的长女,更不能少了贴身丫鬟伺候,一应物事都得配齐了,有个长女的气派才是。”
吴沅见状,也不好再推辞,点头笑着对崔氏说道:“是,那就多谢二婶费心了。”
她本是不想要贴身丫鬟伺候的,可是二婶说的也有道理,按照规矩,她的确该配齐人手。只是跟着孙老头学医这件事情,她倒是不方便带着下人去那个破院子去。
吴沅想着,只有以后去孙老头的院子时想办法撇开这些下人了,毕竟那些有毒的草药让人知道了可不得了。吴家的长辈知道她学医,可不知道她学的是前朝宫廷流传出来的秘医。前朝的许多事情在本朝仍旧是忌讳。
在三福堂用完晚膳后,吴沅就同众人告辞,带着仆从回了中院。
春桃远远的见着吴沅一行人,连忙迎了上来,“小姐,你回来了。”
吴沅进屋后,笑着对春桃说:“我已经禀告过祖母了,祖母也同意了由你做中院的管事丫鬟,春桃姨,以后中院的琐碎事情就交给你了,我看你还得选几个信得过人,放在我屋里。院子里的管事婆子等都要筛选一下,二婶说过几日要给我安排几个贴身丫鬟进中院服侍,我想着,有些事还是不要让太多人知道为好,就拿我学医的事情来说,下人小厮有时候知道了更加误事。”
春桃想着,学医这件事情的确不宜大肆宣扬,有碍姑娘家的清誉,看来院子里的下人小厮都要整顿一下了。
吴沅进了屋里,看着那一摞整整齐齐的账册,大呼头疼,这么多账册要看到猴年马月去啊,只能硬着头皮一点一点的看下去。
春桃见吴沅伤脑筋的样子,抿着嘴偷笑,说道:“小姐,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麻烦,我看你以后可以和李先生商量一下,在教习完每日必学课程之后,再每日教习你一个小时算术。这样循序渐进,慢慢的看。”
吴沅一听,果然是个好主意,有现成的老师不求教,自己还在这硬啃书本,真是有些蠢。当下就决定明天课后就向李清先生提出开始教习算术的事情。
吴沅慢慢的翻了翻,看账本果然是生涩难懂,又让春桃拿出中院的铺子地契,整整一摞都存放在一个小皮箱里,吴沅数着地契,整整五十张,不禁咂舌,她知道吴家有钱,但是不知道光是一个中院的私库就这么有钱。
春桃笑着对吴沅说道:“这些还不包括大奶奶的陪嫁呢。大奶奶当年嫁到吴家来时,可是十里红妆,连抬了八十抬箱子,要不是你母亲怕太招摇,庄家舅爷只怕还要添置呢,你舅舅是最疼你母亲的,生怕你母亲来了吴家受委屈,所以陪嫁的铺子地契也不少。”
说着话的时候,春桃就拿出庄氏交给她保管的钥匙,打开压在最下面箱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匣子。
吴沅用钥匙打开后,只见雕花匣子里满满当当的都是契票,还有一方庄氏的私印。
“小姐,钥匙你收好了,这东西丢不得。”春桃给钥匙牢牢的系了个红绳,小心的说道,“中院一直是长房的居所,更是吴家的中心所在,如今大爷和大奶奶都不在,二爷当家,我得说句诛心的话,小姐,这些东西你都得早点安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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