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可不不敢将奏折真往皇上与皇后娘娘那里搬啊。/

“宁公公莫要多想,偷得浮生半日闲,皇上与皇后娘娘难得这般日子,又如何要这些事情来打累。”殿内突然落下一人,正是莫名,不过三年间,莫名已经摘下了面巾,露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幽晦的眸中多了一丝曾经没有的泉色,眉宇间更显精毅刚魄。

“也是。”宁公公长长幽叹一声,而后看了眼莫名,如今他已不守暗处,统管皇宫禁卫军,他也曾经奇怪,三年前自皇上醒过来之后,莫名就摘下了面巾,他比莫名年长,同样也是看着莫名长大,也知其儿时艰辛,可是入宫以来却从不曾摘过面巾,却不知……

莫名笑笑,笑意有些生涩,却已经比之最初所笑之时好很多。

他的记忆里也有属于他此生难再忘的一段记忆,永远记得她说,“你要记住,你生来不就是为了保护谁而生,我不管你曾经经历过什么,曾经宣读过什么,曾经受过如何的苦,这些我都不想再问,我只知道,从今以后,你是我的朋友,有危险我们一起抗,有难我们一起抵,此去绝名谷,能取尽量,不能取,安回,生命胜过一切。”那是一句或许放在任何时候于任何人来说不起波澜的一句平平清清的话,可是他知道于她不是。

在那个时候,那个境况,他看到了她转身之时面色的灰暗,于未知境地的不安,她一向隐忍,如初遇时御书房里,安然于隅,坦然自然,小小女子,未见圣颜,受恶整,却依然端然焉开,那样的女子,她以为他强大,可是却在她面上看到一丝不安,那一句,能取,尽量,不能取,安回,又融含了她多少心情。

后来,她又道,“长得好姿容,何苦掩藏,放下吧,人间好春色,何苦面巾遮了清风。”说这话时,她长发飞舞,与皇上比肩而站,却坦荡得惜惜之交。

倾刻而,他懂。

这是属于他此生的秘密,那个聪慧的女子许是永远不会知道,那一刻,他自小被冷情浇灌的心终于脱了一层冰甲,开始面对阳光。

而今,三年时光荏苒,他觉得很好。

此刻,慕容念恩看似去向自己的太子宫,可是却在要到之时,脚步一转,钻进了某座假山之后,他没有跟随,没有宫娥伺候,母后说,自己的事情就要自己做,为君者,体民性,与民生,劳其骨,筋其肤,方能懂,他现在小,不太懂,不过他知道,此刻,他幸庆有母后的英明抉择,他才可以……

皇宫里御膳房司出城采买的太监死也不会想到,他竟然将太子给带出了宫。

出了宫门,慕容念恩趁太监不注意,早已闪身飘自一旁,聪明如他,早换了一身他所穿中最普通的一袭锦袍衣衫,加之又整了整仪容,小小男娃,只要敛眉收绪,看上去也不过就是个寻常大富家的孩子而已。

“空气真好啊,为什么念安就能出去啊,这么好的地方,母后还非得说一月才能出去一次,而且,还必须是自己能说出自己的一个优势与劣势之后能得父皇与母后赞同方可,真是太……哇,上次就想吃的冰糖葫芦……”慕容念恩飞快的跑过去,从身上拿出两个铜板递给小贩,小贩看着慕容念恩眼睛一亮,哪家的小娃娃这么俊美,不过也是一亮之间,还是接过铜板将冰糖葫芦取下递给慕容念恩。

慕容念恩迫不及待的伸出舌头轻舔一下,面上欣乐,上次出宫也买了一串,可是明明一串有八个,自己却落吃得两个,其余都被父皇拿去讨母后开心了。

想想,父皇其实也挺小气的,母后也真好打发,冰糖葫芦就眉开眼笑了,太没追求。

“女人啊,真麻烦……”慕容念恩一幅小大人似的叹道,边叹边啃着冰糖葫芦,连向前走去。

“我说,十八,我们就这样跟着太子出来了,要不要禀告给皇上和皇后知道。”清十八与清十七在暗处小声低语。

“上次暗二打扰皇上与皇后……”清十八看了眼清十七,两人目光相对,同时看了看天,某个不好的记忆,他们不想再回忆。

“我们先跟着……咦,太子呢……”清十八眼色一慌,“快找。”

而在清十七与清十八离开的那个街角处,慕容念恩拿着一串冰糖葫芦从容的走了出来,细细一看,竟好似有慕容晟睿的仪态,只是眸子里透着一丝狡黠,“小样儿,这样就想跟着我,早就发现你们了。”低声一句,慕容念恩便这才向与清十七与清十八相的方向而去。

真搞不懂母后这个女人,对自己亲密又生疏,让自己自力更生,自我肃制,却又为何要人跟着他,保护他呢?真奇怪。

彼时的慕容念恩纵然天思聪颖,彗众奇才,也还是不能明白许多大人之间的心思,更不懂冷言诺艰难怀他生下他的那种爱而不舍却不得不此般磨练他的心意。

而后,直到十多年后,慕容念恩一统天下,遇到那个一眼夺他心的女子方才能当真明白他父皇与母后的感情,也终是有他的人生体悟,不过,那时候,他的父后与母后早就不知上哪儿逍遥快活了,丢下重担于他,所以之后,慕容念恩明白一个道理,若想轻松,就要赶紧生个继承人下来,所以那之后,他很努力……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慕容念恩脱离了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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