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今,当真就与天慕新皇决绝而立了?”烈无云走至一旁桌边坐下,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前殿里夜明珠微亮,自屏风后折射而来,照此刻烈无云一言一举都看似轻火,都充满了属于王者的威仪凌然。

烈无云轻叹一口气,“是你自己不愿意回来,我早派人暗中接应你,你却不给自己留一点退路,天慕新皇乃是天煞孤星命,而你又……你与她在一起,注定不是你死便是他伤,你当初若是嫁给南木宸,我想必……”想必什么,烈无云没有说下去,只是眉宇间一缕愧疚之意落入冷言诺的眼中。

而且冷言诺自然注意到,烈皇在她面前是自称是我,是对她与那个纤弱的娘亲的歉疚吗。

“如今你既然已回圣宫,那你的使命就必当进行,明日神台洗礼,圣宫尊者将会昭唤守护烈国百年的神龙显迹,而你……也端看天意了。”

“皇上不怕我乃鬼星之运,留在烈国颠覆烈国国运?”冷言诺挑眉。

烈无云却突然抚袖笑得和蔼,“你是我的女儿,如今就只是我的女儿。”话落,烈无云看向床榻一脸恬静睡得安稳的宫月轻声道,“没曾想你姐妹俩如此投缘,月儿一向酒脱不羁,任性不规,倒是听你的话。”

“斩不断的血缘无人可以拆分。”冷言诺淡淡答,但是言辞间对于烈无云的态度明显好了很多。

“来,我给你把把脉,看你的身体如何?”

冷言诺手一缩,退开烈无云的好意,声音清冷道,“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就不劳皇上费心了,太晚了,我要睡了。/”

烈无云的手僵在半空,半响轻而一笑,“你与你娘真不一样,你娘……”

“你没有资格说我娘。”冷言诺瞬间被激起怒气,脑中突然闪过那个柔弱谦顺的女子面容,的确,她早从记忆中猜出,她娘当年在那一夜便爱上了烈国的皇上,这个传闻中风神俊逸,雅姿举举的男子,可是面前这个男了却伤了她一生。

烈无云退后一步,“你果然是有怨,也罢,是晚了,你周车劳顿,明日还要去神台,早些休息吧。”话落,再度深深看了眼冷言诺,烈无云方才一跃离去。

烈无云刚离开,空气中便落下一道蓝色身影,“他走了。”声音清调音平,自是蓝枫。

“放心吧,宫月只是被烈皇点了穴睡熟了。”冷言诺看着蓝枫面上出现的一丝叫做担忧的东西,解释道。

“小姐。”

“小姐。”

殿里又落下两道身影,自然是寒霜与宛香。

冷言诺抚抚额头,她如今反应又越来明显,这些家伙看得这么紧,照这样下去,也不知道能眶得了多久,可是,她却不能告诉他们,遂又有些无奈道,“你们都下去吧,我没事,一路赶来,你们也比不得我轻松,此是圣宫,就算有人对我不利,也不会在这里动手,况且,圣宫尊者也在圣殿呢,你们就别担心了,下去睡吧。”

几人互相看了看,这才退了下去。

天慕行宫,一座沉浸在深雾中的宫殿里,姚静之着素白色宫装于院中,而她的肩头早已落下一层轻霜,在她的身后,一只手欲以落其肩头,却终是没有落下。

“这般晚,你倒是还没有回花府,不怕花老爷派人来绑你?”姚静之突然转身对着身后之人道。

花千尧没有答姚静之的话,反而道,“你自小心心念念的就是晟睿,如今,嫁于她,你可高兴。”

“你也可以嫁于她。”姚静之突然道,语声柔弱如风中残菊。

花千尧一愣,“你知道我是女子。”

姚静之突然自叹一笑,“我宁愿自己不知。”

花千尧此时依旧是男装之扮,那双潋滟的桃花眸里落进重重深雾,深结不化,“我们自小相识,我还以为你心仪的一直就是成王府世子成枫呢,没曾想……”花千尧微勾了勾唇角,“倒是我看走眼了。”

“皇上如何了?”姚静之细眸里流过一丝波光,扯开话题。

花千尧也不再装,见四下无人,遂恢复了女子的声音,宛若天赖,“自那下雪之日被冷言诺一箭伤了肩胛骨之后,性情极度冷漠,让我几经错觉,面前的是玉无忧,而不是晟睿,可是他又不可能是玉无忧。”花千尧有些自嘲的笑笑,一笑之间竟女子独有的轻柔妩媚,在这浓雾月色中,满院牡丹更衬其国色天香。

“他很辛苦,层层布谋,终报母亲与寒霜之仇,想来,他于冷言诺还是有心的,只是奈何,她是烈国公主,还是烈火圣女,还当先出手……”姚静之说话间看了眼花千尧,见其眸时只映满庭牡丹艳色,又道,“不过,终归,冷言诺在他征得天下之时出了出一臂力。”

花千尧轻色唇角,面上流光溢彩,“那不过是她应该做的,晟睿与我们自小就相识,他那样的人,又岂会为了一个女子而折腰,你可还记得那次他单闯箭门,仅凭七岁之年龄,便折杀了那箭门门主,然后收归箭门,八岁之时,于边境外对着南国皇上面不改色,还处变不惊的烧了人家五个粮仓,更使计让南国内讧,以如今的南皇上分身乏术,而……”

“我累了。”姚静之突然打断花千尧的话,转身向殿内走去。

“你其实明明可以不做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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