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言诺的心一动,是与不是,只要手指轻轻一动,覆开这面具,一切就都能得到证实。

指尖靠近,已经触到了面具的边缘,指尖似碰到了那精致紧实而温柔的下颚,使得空气都氤氲一丝如山黛拂风的荡漾。

冷言诺深吸一口气,手指向上一挑。

冷言诺手指刚将面具轻挑开一丝缝隙,又猛然的顿住,同时眉峰微拧,似乎心绪极度翻腾却又努力压于一线平静。

此时她就微微倾身于床榻边,手指落于面具之上,近到可以看清楚那露在面具之外的一双紧闭的眼眸,睫毛浓而卷长,细成一条黛色的缝,千沟山壑却也似描述不出此刻那一闭成线的体会,甚至天冷言诺看到那眼底一丝极淡的青影,下一瞬,冷言诺终是深吸一口气,手指一挑,面具终起……

然而起至一半,冷言诺还什么都没看清,自己伸在半空的的手突然被人握住,与此同时那面具又安然完好的落了下来,折射一起微光正好映在冷言诺的脸上,照进她此刻错然的一双眼眸里。

“原来圣女这般想看本使的真颜。”圣使握住冷言诺的手不放,依旧躺着只是退却了平日里不食人间烟火的高远,声音极为懒散恣意。

冷言诺抽了抽手,见抽不动,也不抽了,不知为何明明没有到到圣使的真容,可是心下却突然一松,似乎卸下极大一口气般。

“圣女如何不答话,私进我的寝殿,还想一堵我之佳容,难道也是为本使所迷?”躺在床榻上的圣使微微眯着眼儿很是随意的看着冷言诺,似乎就等着她开口说点什么

冷言诺却只是淡淡看了眼圣使,“佳容?怕是面目可憎无颜面世吧,连睡觉都戴着面具也不知是有多少目夜被自己的长相吓得失了眠。”冷言诺此刻依然倾着身子,没办法手腕被人抓住,她抽脱不动,想使大力气,又怕动了胎气,毕竟她肚子里的孩子与她一样存活艰难,更何况师傅后来又谨告过她,如无需要最好不要动用内力,虽然真如师傅所说哪此做也不过是无甚大用,但是总好过无。

她相信她体内的那道真气总有法子化解,天无绝人之路。

圣使看着冷言诺面色上些微的变化,眉峰似动了动,很是漫不经心道,“面目可憎能有圣女相伴也不错的。”

空气中似乎有一丝气息拂过,带着一点轻粘而冷洌之感,如殿中一贯的悠冷空气。

冷言诺看着依旧躺在床榻上的圣使,又扫了一眼大殿,大殿里寂静,圣使的宫殿一如其人一样,清明洁净,无添垢物,所见之处,除了外殿里桌椅,寝殿里就只一床一桌一椅,清俭得可以。

冷言诺原本只想抽手离开,可是此刻看着这好整以暇一幅万事乾坤在握的圣使,方才被打消的好奇心突然又冒了出来,她今日还就得非要看看此人到底何方神圣,思及此,另一只手就去遮圣使的面具,快如闪电。

圣使一手要拂开冷言诺手,却听冷言诺声音响起,“我现在可是圣女,要是让人发现在圣使寝殿里,还被你弄伤了,再被人知道我怀孕了可怎生是好。”语气有些无赖。

圣使手中动作一顿,这女人竟然拿自己的软肋来威胁他,开玩笑吧,不过一顿也不过一瞬,他的动作快过冷言诺,堪堪在冷言诺手指离面具还有一厘之距时截住处她的动作。

与上同时,圣使对着冷言诺似乎笑了笑,“不会有人发现的。”一句话说得暧昧。

空气里的空气似都又静了静。

而圣使这一笑间明明只露出一双眸子,竟让人觉得如百媚生花,冷言诺眉头一皱,下一刻却做了一个让圣使都措手不及的动作,直接跳上床榻,膝盖直压向圣使的肚腹。

圣使面色微变,身姿一移,如仙人横水渡姿,身子移向床榻里侧,躲开冷言诺的动作,但是却依旧没有放开冷言诺的手,冷方诺手如闪继续向面具而去,圣使头微侧,再度躲过。

二人你来我往,奇怪的是竟然都没使用内力。

冷言诺自不言败,知道自己不是对方的敌人,不用内力,可是对方毕竟是男子,看着圣使抓着自己腕的胳膊,眼底一丝光束一闪,下一瞬,不带任何余地的,张嘴咬下,一口雪白细牙露在空气中,森森闪着盈泽的光。

空气里的气息又乱了乱,有些轻柔的担忧的轻轻拂过。

圣使眼中露一丝异光,似乎没想到冷言诺竟然这般无奈,又不能用内力伤到她,遂手腕顺势一松。

得到解脱的冷言诺可更不客气,直接以肘攻向圣使的肚了。

圣使身子猛退,一个好好的床榻被二人打帘幕飘起,轻摇作响。

“圣女,温柔一点,让人知道不太好。”圣使应负之间还游刃有余的开口。

冷言诺可不知脸红为何物,虽然此刻他们发了声音似有些像……但是她是谁,可没这么矫情,开口便道,“我温柔,圣使你行吗?”语气里的暧昧与邪肆之意深深的击得圣使体无完肤,色彩好看。

圣使刚想开口,空气中的气息似乎又沉了一沉,圣使闭口,手中动作一出,决定来个狠的让冷言诺诺打退堂鼓,却听冷言诺突然,“啊”一声,停下所有动作。

空气中围绕着整个床榻的气息都好像清泉闪了微晕,静静的又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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