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晟睿,为了一个女人,这等低声下气,又何必。”冷言诺声音依旧冷得没有温度。
“可这个女人,是我的妻子。”慕容晟睿仰头,看着冷言诺,答得坦然,眸光里的希冀与懊悔丝丝落入冷言诺的眼中。
冷言诺默然。
慕容晟睿此时却伸手入怀,掏出一枝美丽的蝴蝶花,那花竟然美得在阳光下变幻出不同颜色,更奇异的是自慕容晟睿怀中取出,竟然没有一丝褶皱。
南木宸看着那花,面上似有疑云顿松,原来是被他拿去了。
众人正惊刹间,便听慕容晟睿道,“爱你如花,久不更替,身化为花,愿守相依,乱世更替,唯心不变。十年才开一次的蝴蝶花都能让我遇到并不谢芳华,冷言诺你的心,是否可以为我动容一次,就一次,一次,让我为你倾尽所有……”声声低语却让万人惊而再惊,天慕皇上,那个自生下便是传说的男子,竟然已经低至这般……
冷言诺眸底冷气直蹿,却很是平静的道,“我怀孕了。”城墙上下万千大军原本静寂,冷言诺开口,却让周围的风更紧。
“孩子不是你的。”接下来冷言诺的一句话让风声更紧了紧。
万千人聚集的城门口,万千兵将守护的城墙都因为冷言诺的两句话给震得愣了愣。
闻事件赶来的圣宫之人一瞬间没找到方向,只有青岚,面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
慕容晟睿一刹间面色微寒的看向城墙之上,她,竟然这般恨他,恨到不愿承认他是孩子的父亲。
只不过两句话,冷言诺身姿起,带着寒霜与宛香,拂袖离开。
而慕容晟睿却并未离开,也未打算进城,就这般在城墙口守着,一连三日过去。
冷言诺怀孕之事可谓传遍烈国。
圣宫反驳之声来了一波又一波,却生生的被圣使给挡一回去,且,只一句话便让他们心服口服,“有本事,你们也去见雾龙。”
而这三日间,烈国皇城城墙之下,安静如斯,竟无任何风吹草动,慕容晟睿与他的人似乎就像是扎根在了城墙之下般,不进,不退。
而平静了三日之后,城墙之下终于不再平静,又是五日过去,这五日间,慕容晟睿所受各方派系刺杀,暗杀,下毒等不下百来回,是谁派出的人,各人自然心中有数。
想要杀慕容晟睿的人自然不少,此般好机会,又如何能轻易放过。
每一次,宛香与寒霜都以为慕容晟睿肯定会打算离开,可是每一次慕容晟睿都化解危机依然等候,一连八日,任风吹日晒,刀枪暗杀,硬是坚决不退。
这等作为,看得烈国百姓都俱是心惊而叹。
夜色如幕,覆盖苍穹,更衬圣宫神秘如洗,冷言诺与南宫宇比肩而站,衬一片月色氤氲衣袍。
殿外突然拂过一道身影,对着冷言诺重重一跪,“王妃,主子受了重伤,可不可以请你……”
“受重伤?”南宫宇凝眉,当先问道,“他如何会受重伤?”
“主子近日来本就劳心疲惫,内伤未复,昨夜又与南皇比试,所以……”来人正是暗二,一向嬉笑于形的面色上也罩上浓寒。
冷言诺看着暗二,她自是知道他受了内伤的,八日前,他因为与南宫宇出手救他,内力有损,她知道,而那一晚,他又硬生生的承受她一掌,紧而第二日,又出现在城门口……
南宫宇对着暗二摆摆手,看着沉沐在月辉下的冷言诺,语声寡淡,“这样,可够。”
夜风拂过窗外,满庭花开花落,纤姿妖娆,又似花心愁欲断,春色难知心。
冷言诺转身,看着南宫宇,晶眸里明光璀璨,却并没有言语,然后,踢掉鞋子上了床榻。
南宫宇看着冷言诺一气呵成的动作,心头微凛,却终是没有言语,似对暗处挥了挥手,方才转身离去。
“他伤你,你伤他,如此折腾矫情又是何必。”声音消失在风里,滑过冷言诺的耳际。
冷言诺闻声没动,衣袖一拂,脱了外衫,顺手将床边帘幕放下,殿内清香缭绕,自冷言诺伤复后,圣宫尊者便赠予她此薰香,说是为了孩子好,宛香知道此物能减缓冷言诺的孕吐反应,更是将此物视若珍宝,每日都极为小心的拿出来为冷言诺点上,而冷言诺孕吐也越来越不明显,精神也一日比一日之好。
冷言诺此刻看着头顶上荡起的流苏,睁着眸子半响,终还是闭上,黑夜里,似有清风袭来,如雪似兰的气息瞬间掀开了垂地帘幕,被子似乎微起,又微落,一切动作都轻得不能再轻,只是……
“慕容晟睿,这般行径你真的不怕我今晚就结束了你。”冷言诺偏头,紧闭的双眸倏然睁开,顿时寒光四射的罩向慕容晟睿。
慕容晟睿此时也躺在床榻上,没有被冷言诺冷声弄至尴尬或者是颓败,反而笑得温润如珠辉,“我择床。”意思是就这里能睡着。
“滚。”冷言诺一掌朝慕容晟睿挥去……
“我怕。”慕容晟睿却不管那掌风,说了两个字,便闭上了眼睛,转眼便传出均匀的呼吸声。
冷言诺的掌风直在慕容晟睿眉心处方才堪堪停住,蹙眉,不悦,声音低冷,“择床?怕?这天下有你慕容晟睿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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