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慕国第一百一十六年,一处偏僻寂静的村庄里,一名身着粗布衣裳,身材纤瘦的少女正费力的提着一只水桶向远处的房屋走去。

少女实在太过柔弱,水桶里的水淌淌洒洒不过才走几步远,原本满满一桶水就变成了半桶不到。

少女看了眼水桶,似乎早已习以为常。

还是现代的自来水用着方便啊,少女轻叹一口气。

“言诺小姐,又是你在提水,来,我帮你。”一名同样穿着粗布衣裳的男子走了过来,男子憨憨的摸摸头,不满道,“你明明是小姐,为何总让她们欺负你。”

少女抬起头抚了抚额上虚无的汗,才轻声道,“那边已经两个月没有送银子过来了,能有口饭吃就不错了,还想着要她们伺候我。”话落,少女摊摊手,带着无奈道,“再说,沈男,你看我哪点像小姐了,除了力气比其他女孩小些,不是和你们一样。”

“嘿嘿,言诺小姐和我在外面见过的小姐都不一样,总是自强不息,嗯,对,就是自强不息,从来都不哭,永远那么坚强。”沈男又是憨憨的摸摸头,一边说着,一边提起少女手中的水桶向远处的房屋走去。

远处屋檐下,一名村妇打扮的妇人王氏不满的瞥了眼远处的冷言诺与沈男,眉头轻皱,因着长年种植庄稼晒黑的面色硬是涂着一层似乎水粉之类的东冷,看起来格外的违合。

“真是个小狐狸精。”妇人抹了把脸,似乎又想到脸上抹着那从京城里买来的珍贵烟脂,遂连忙放下手,看了眼一旁蹲着伸着舌头的狗,不耐烦的踢去一脚。

“嗷嗷”狗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个动作,反射性的叫一声往后一跳。

而院子的一角,一直蹲在地上低着头摆弄着什么的男子眼底余光瞟着远处走来的冷言诺,带着不怀好意的眸光一闪再闪,当目光落在沈男身上时,甚是不屑。

沈男把水帮冷言诺提进屋内,寒暄几句后便璃开了。

“哎,冷言诺,你真是不知羞耻,与村里的男子眉来眼去,不觉得害臊。”之前蹲在地上的男子待沈男璃开后,站在起身朝冷言诺走去,言词放纵轻佻。

冷言诺瞟了眼男子,不予理会,只是惯常沉静的笑笑进了屋内。

“死丫头,你真以为你是大小姐,我告诉你,从你进了这村子,就出不去了,还不快去做饭。”屋内响起妇人毫不怜惜的斥骂。

冷言诺闷不吭声的向厨房而去,做饭,对她来说早已是熟能生巧。

而院子里的男子听到屋内自己母亲的吼声,特别是那一句“从你进了这村子,就出不去了”心里暗自窃喜着。

入夜,整个村庄较之白日还要安静。

“我谨告你,那丫头必竟不是这儿的人,现在还动不得,等再过两个月再说,听到没。”

“娘……”男子声音有些哀怨。

“娘知道你看上她了,再等等,我明日就去信问问,看那边是不是真不管她了,如果不管了,那娘就遂了你的意。”

“还是娘最好。”

冷言诺睁着眼眸听着东边屋内传来的动静,眨了眨眼睛,眼底露出一抹微光。

夜深,整个村庄都进入了熟睡。

村庄东边一座茂密的树林里,一名长得慈眉善目的老者看着面前纤弱的少女,微微笑道,“不错,轻功长进了,来得比平日里快。”

“师父啊,得到你的夸奖当真是不容易呢。”少女嬉笑着上前挽住老者的胳膊。

“丫头,为师要出趟远门,短时间怕是不能再来看你了。”老者摸到着发白的胡须微带怅惘道。

闻言,少女带笑的表情微微一怔,“师父……”虽然早已知道师父不会一直留在这村庄,但是……

“丫头,天下哪有不散的延席,今日分开,说不定哪日又会再相见,别知道为师不知道你的鬼主意,这村庄是困不住你的。”老者轻点了下少女的额头,意味深长道。

天边的月光透过枝叶点点倾酒在少女身上,斑斑驳驳质感强烈,虽着粗布衣裳,但是也覆盖不了那清丽明媚的面容,不同于白日的温婉秀静,反显得冷毅坚忍,而一双灵动的眼,又透着一丝狡黠。

少女正是冷言诺。

冷言诺看了老者半响,收回依依不舍的目光,也不矫情,松开胳膊,“师傅慢走。”

“嗯,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的确是为师看重的丫头,”老者抚了抚少女的秀发,冷言诺只觉眼前有风拂过,她的这个神秘师傅总是来无影去无踪。

在原地待了半响,冷言诺深吸一口气,脚尖一点,向村庄而去。

而千里外远璃僻静的村庄热闹的京城里,丞相府人头满满的前厅里此时陷入一片沉郁。

“老爷……”冷丞相旁边的丞相夫人掩着丝帕炫然欲泣。

冷丞相不过四十刚过,眼底精光依盛,看了眼下坐下的女儿,犹豫着开口。

“言雪你怎么说。”

于是前厅里众人都将目光移到大厅里依然安坐的女子身上。

女子身着用金线丝织的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簪子,眼含秋水,一颦一笑间,花容月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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