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身旁一位副官突然低头一皱眉对着马车道,“咦,不对,有血腥味?”

闻言京兆尹停了下来。

花千尧也望向车帘紧闭的马车,刚才自己倒没在意,果真有极淡的血腥味。

遂看了眼说有血腥味的男子,这鼻子倒是真灵。

“既然如此,那……”京兆尹看向马车,“还请三小姐……得罪了。”

车内谨娘已经晕了过去,冷言诺看了眼车帘外,目光一冷,冲寒霜点点头。

正当京兆尹上前一步打算掀开车帘时,寒霜突然掀开车帘冲了出来,一张小脸满是愤恨,“你们这些人还有完没完了,我家小姐不小心划伤了胳膊,流着血,正等着回府救治呢,你们一个个倒好,一拦,二阻的,现在还冒出个窝藏人犯,我家小姐招你们惹你们了,这是看我们丞相府好欺负吗。”寒霜说着满脸愤怒,这愤怒有三分假,七分真,也不是演戏。

伤了胳膊?花千尧与马夫注意到敏感词。

丞相府?京兆尹动作亦是一顿,被寒霜突然冲车而出的动作弄了个措手不及。

“京兆尹大人……”正在几人踌躇间,马车车帘被掀开,露出冷言诺略显惨白的脸。

冷言诺扶着受伤的胳膊,走出帘外,站在马车上看着众人,眸光盈盈柔弱,“京兆尹大人现在觉得我有窝藏人犯吗?”

京兆尹看着走出来的娇滴滴的千金小姐,胳膊上一片血红,只是用丝帕随意的暂时处理着,面色闪过不自然,遂恼怒的瞪了眼下属,陪笑道,“今日是本官唐突了,还请三小姐见谅,改日我一定登门向丞相大人告罪。”

冷言诺没有看京兆尹,又将目光转向花千尧,神情依旧楚楚赢弱,“花公子,我一介小女子,你又何必为难我,现在你看也看了,可以让我回府处理伤口了吧。”语气之谦弱。

花千尧看着那着满是无耐又无可奈何委屈的脸,心底似划过一缕冰线,这小丫头当真自伤?而与此同时接收到马夫的目光,花千尧看了过去。

周围围观的人一下子都将目光转向冷言诺,目光皆带着同情之色,堂堂丞相府小姐,不仅被当街拦路不说,还被京兆尹诬告窝藏人犯。

这小姐自知于大街上相见陌生男子于礼不合,硬是隐忍着伤痛不出来,句句得体,而花公子字字紧逼。

这京兆尹呢,差点把人家要带进大牢了。

于是人群里爆发出一片谴责声。

花千尧见势不妙,阴阳不分的妖冶眼眸满是深意的看了眼冷言诺:小丫头厉害。

在众人看不到的角落冷言诺回以一笑:彼此彼此。

“花公子,请让一下。”马夫抬起眼眸看了眼花千尧,花千尧心中倏的闪过什么,清二?且说马夫也未料到冷言诺竟然自伤来救那个车内之人。

可是为什么他感觉不到那个人的气息?

你感应得到吗,一晕过去,冷言诺立即点了他的穴闭息了,但是因为谨娘本就受了重伤,如此闭息更是损伤,所以必须速战速决。

花千尧脚尖一点从马背上下来,马夫一挥马鞭,人群自动散开,马车一路向丞相府而去。

而此时,谣言舆论皆满天飞。

“看到了吗,原来丞相府的三小姐长得那么美啊……”

“看上去就是一派大家小姐的气势……”

“这花公子又叼难丞相府的小姐了……”

璃王府。

慕容晟睿刚回到璃王府,身边清一便传来消息。随即慕容晟睿眉宇轻轻一皱,眼眸微微沉了沉。

“车夫,如何联系到你家王爷,车上这人我救了。”马夫行驶到一处偏僻巷子里,冷言诺对车夫道,眼下她不能把谨娘带回自己的地方,从多嘴杂,保不准没有透风的墙,而如今她唯一能想到帮忙而不暴露的就只有璃王慕容晟睿。

车外扮演车夫的清二似乎考虑了下,开口道,“属下先通知王……”

清二话未说完,便见一阵急速的风似乎从鼻尖上拂过,一个墨色影子飘进了马车,清二揉了揉眼睛,他刚才没看错吧,是王爷?王爷何时如此急迫过?

马车里,冷言诺看着突然到访的才分开不久的慕容晟睿,心同样怔愣半刻,这家伙功夫这么好的,来无影去无踪。

“你的伤要紧吗?”慕容晟睿快速的看了眼冷言诺,扫到那胳膊处的血色声音有些低的开口道,随即又看向地上面色愈加惨白的谨娘,眉头轻皱了皱。

“我要救她。”不废话,冷言诺看着慕容晟睿直言相告。

“清二去别院。”慕容晟睿没有犹豫冲马车外一声吩咐。

冷言诺明显感觉到车外清二似乎有些震惊,气息都乱了一下。

马车一路悄然行进附近一所别院,令冷言诺震惊的是,这处按璃王所说只是随意购置的别院,竟然一应俱,的不是家俱,而是家仆小厮,甚至大夫,护卫。

而且被璃王请上来的不过四十左右的离大夫一看就不是个草物。

离大夫给谨娘包扎好伤势后,又是把脉又是观色,而后带着赞赏的神色对冷言诺道,“没想到,三小姐还懂毒物,此毒甚为隐秘,若不是细查是无法得知的,就连老夫也是几经查验才敢得出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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