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银的威力是无穷的,颠了颠手里的银子,捕快立刻明白手里的两银子应该是十两,折合成普通银子至少有几十两,这些银子可是够自己和手下这些弟兄发一笔小财了。

至于地上那些尸体嘛,这些流民也算是人?死得再多也没人过问的。

不过虽然这年头人命不值钱,但必要的流程还是要走一下的。

捕头看了遍地的尸体,有些为难的说:“陈公子,虽然这些人犯了罪,但您毕竟一下子杀得太多了,县尊那边还是要您亲自去禀报一下的,否则小的也不好做啊。”

“这个没问题,我自己去县衙跟县令大人禀报,劳烦你先把这些尸体处理一下。”

“没问题,公子只管去,这里交给小人就好!”

收了银子的捕快表现得格外的仗义,没口子的答应下来。

陈耀让二女暂时到附近一家茶楼里喝茶,自己带着两名乡勇前往县衙。

十多分钟后

虽然不是第一次来到官府衙门,但看着破破烂烂的正阳县衙他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封建时代有一个传统,叫做官不修衙,意思就是当官的几乎不会修缮自己办公的衙门,除非是实在住不下去了才会修补一下,只要不倒塌就行。

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老话说得好,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

文官作为流官的代表,流动性强,没有任期限制,常常发生官员频繁升迁、调动、贬谪等状况,在高频率的变动之下,在任的官员往往就很难也不愿意去关注衙门办公环境的建设和维护。

因为很有可能你费尽心思修好的官衙还没住几天你的任期就到了,或者被调往其他地方,像这种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事情是没有什么人愿意干的。

当然了,也有人有不同意见,为啥到了二十一世纪后,官府的衙门修建得一个比一个豪华漂亮,这个作者就不知道了。

在底商了名帖之后,陈耀很快就见到了当今县令郑有奎。

郑有奎是在后堂接见他的,穿着一件淡绿色便服的郑有奎看到陈耀后不等他说话便发问道:“陈团练,本县听说你今日在大街上公然屠戮流民,而且连杀十多人,是否真有此事啊?”

看着装腔作势的郑有奎,陈耀心里一阵冷笑,但表面上却是一阵凛然,他拱手道:“好叫县尊大人得知,卑职杀得那些人已经不能称之为流民了,这些人在大街上公然欺男霸女,甚至当着卑职的面想强抢良家女子。

卑职上前阻止后,这些暴民不但不放手,反而试图当街杀人,卑职没有办法,只能将这些暴民处死以正国法。不过卑职也知道这件事给您添麻烦了,卑职愿意向县衙捐白银一百两,为这些流民尽点心意。”

“是这样啊。”听到这里,郑有奎的脸色缓和了许多。

其实对于郑有奎来说别说死了十多个流民了,就算死上几百个他也不会有丝毫的心疼,他要的只是一个态度而已。

况且陈耀说了,他愿意给县衙捐一百两银子,以便安置那些流民。

当然了,那些银子能有多少用在流民身上那就只有天晓得了。

这时,有婢女奉上了茶水,两人喝了口茶后,郑有奎面露微笑道:“陈团练,本县听说前些日子你率领乡勇浇灭了一伙马贼,是这样吗?”

“正是。”陈耀点了点头:“那伙马贼月末七八十人左右,也不知因何流窜到本县,却是盯上了卑职所在的百胜镇,卑职身为本县团练,自然负有守土之责,故而率领麾下乡勇剿了这货马贼。”

郑有奎又问道:“对了,这么些日子过去了,你身为本县团练,不知招募了多少乡勇?”

陈耀想了想,决定说实话,“县尊大人,截止昨日,卑职已经招募了约莫五百乡勇,只是由于时日尚欠,如今尚未来得及训练。”

“五百!”

听到这里,郑有奎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异芒,面色更加和蔼可亲了。

“陈团练果然能干,看来本县果然没有看错人,今后本县的治安还要仰仗你这样的年轻俊杰啊。”

陈耀苦笑着摇了摇头:“县尊大人过誉了,县里的治安主要还是靠县蔚、衙役以及步弓手,卑职手下这点人还是不要拿来献丑了。”

郑有奎佯怒道:“这是什么话,如今世道混乱,贼寇横行,你既然当了本县的团练,便有保境安民之责。况且你年纪轻轻,正是建功立业之时,怎可随便如此不求上进啊。”

看到郑有奎的表现,陈耀心中一动,试探道:“大人,莫非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

郑有奎长叹了一声:“既然你问起,本官也就不隐瞒了。前几日顺德府有消息传来,贼寇张献忠攻破了河间府,河间,之嫌、通判等大小官吏无一幸免,说不好张献忠什么时候就会将杀到这里,本官身为县令,如何不担心啊?”

“竟有此事?”

陈耀闻言就是一惊,这才明白为什么今天这位县令大人为什么对他这么客气,原来是要拉拢他啊。

他又赶紧问:“大人可知那张献忠如今有多少人马?”

郑有奎面色凝重道:“听闻张献忠麾下已然聚集了上万人马,而且有往顺德府进发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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