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如果真的已经有了他人供辞,反而不会告诉被审的犯人!”楚天涯心道:这么一分析,眼前这个老将军仿佛是在诈我?!
――只能赌一把了!
“你血口喷人!”楚天涯便厉声道,“我是土生土长的太原人,休说是投效,见都没见过金人!你说我是奸细,可有证据?我与马都监也不过几面之缘并无深交,又哪会与他策反串谋?――你们这些上官大将出了差错,便喜欢逮住手下的人顶黑锅;顶便顶了,好歹也要让楚某死个明白吧!”
“你倒是蛮嘴硬。”那老将军走近了一些,对楚天涯道,“这几日你频频与马扩出入摘星楼密谈,一谈就是好几个时辰。谈了些什么?”
“马都监于我有提携之恩,我不过是出于感激请他吃了两盏酒水,然后随意的聊些军伍风月之时,这难道也犯法?”楚天涯辩道。
“嗬嗬,还不承认!”老将军居然笑了起来,“那老夫就提醒你一句――倒反西山,可有此事?”
楚天涯心中猛然一惊:坏了!难道马扩当真落网,已经将我招认了?
“什么倒什么反、什么东山西山的,我听不明白!”楚天涯仍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要杀就杀,少在这里给我枉加罪名!”
“你还当真是活腻了。”老将军说着,仿佛是抽出了刀来。
楚天涯听得耳边一阵“嗡……”的长吟声,紧接着冷冰冰的刀锋便架在了脖子上。
这时楚天涯的心脏都紧缩了几分,要说不害怕,那当真是骗人的鬼话。可是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一硬到底。只要口风一松认了这罪,必然死路一条!
“只要你承认你与马扩密谋倒反西山的事情,老夫就可以在童太师面前作保,饶你不死。”老将军将手中的刀紧了一紧,压着楚天涯的脖子几乎就快出血了,他道,“当然,你必须出面指认马扩的罪状!”
“绝无此事,如何指认?”楚天涯咬牙辩道,“你与马扩有私仇要谋害他,犯不着逼我一介微末将校来替你栽赃!这等伎俩,实在卑劣!”
“既然不肯,那就对不住了――你必须死!”这几个字仿佛是从老将军的牙缝里迸出,杀气四射!
楚天涯一咬牙:完蛋,这老东西当真对我动了杀机!
正当这时,那老将军突然一下扯掉了套在楚天涯头上的黑头罩。楚天涯睁眼四下一看,原来是在一间普通的民房里,房中仅有这老将军一人。
“老夫要让你做个明白鬼,睁眼死!”老将军一脸肃杀,举起了刀来,“看清楚,老夫这一刀斩下,你的头胪便像蹴鞠一样在地上到处打滚!”
楚天涯一脑门的冷汗就滚滚的下来了,他咬牙死瞪着那老将军,心中也是一番挣扎:求死,还是求活?――难道要我出卖马扩,才能换回自己一条性命?
“想清楚了没有?你是想死,还是想活?”老将军如同一头逮住了猎物的饿虎,一脸冷酷的玩味与肃杀。
楚天涯心中疯狂的挣扎――不行,不能中了他的计!话说回来,就算他不是在用计诈我,我招认了马扩自己仍是死路一条,犯不着临死还做个卑鄙小人!
“你动手吧!”楚天涯一咬牙一闭眼,硬挺起脖子。
“叫你嘴硬――呀!!”老将军怒喝一声,猛然挥刀斩下!
“嗡――”刀声如龙吟,擦着楚天涯的耳际就下来了,直接落在了脖子上紧挨住皮肤,却是一寸也没有砍下去,生生的停住了。
楚天涯闭着眼咬着牙,胸膛剧烈的起伏,一张嘴就喘起了粗气。
“好小子,有种!”那老将军突然放声哈哈的大笑,一抖腕麻利的将刀收回入鞘,然后道,“马扩,你出来吧!”
楚天涯惊讶的睁开眼睛,看到马扩推门而入。
“对不住了,楚兄弟。”马扩一脸愧色的急忙上前来,亲自给楚天涯松绑,不停的赔罪。
那老将军站在一旁呵呵的长笑,说道:“楚天涯你可别怪马扩。非是他信不过你,是老夫怕他误听妖言所托非人,着了别人的道,才执意要试探你一回!”
“试探?”大难不死的楚天涯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揉了揉被绑得酸痛的手腕,说道,“方才我要是答应了你指证马扩,我这颗人头是不是已经落地了?”
“没错。”那老将军不假掩饰直言不讳的道,“如果你真是这样的小人,老夫必然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