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院中,秦可儿有些担心道:“香菱,你刚刚那样对凌将军的姑母,他回来后会不会怨怪咱们不敬长辈......”

香菱摇了摇道:“怨怪倒是不会怨怪,只是,他恐怕要夹在中间难做人了。”

与凌卿玥相知相恋这三年来,凌卿玥很少提及他姑姑,可见这个姑母在凌卿玥心中的存在感有多么低。

以致于香菱第六感直觉凌月儿不是个好相与的。

所以,在来京城的路上,香菱就想好了与凌月和平共处五项原则:不主动、不拒绝、保持联系、保持尊敬、保持距离。

事实证明,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香菱刚到凌府第一天,就被凌大娘处处挟制;

到了凌府第二天,凌月儿就来了个突击上门,给香菱立各种立规矩。

从这件事看,香菱可以断定,凌月实在不是一个宅斗高手。

既没有勇往直前的锐气,又没有张驰有度的锐智。

正和秦可儿等人说着话,巧儿气哼哼的回来了,眼珠子都气红了,对香菱道:“夫人,我去伙房想让厨娘准备宵夜,你猜怎么着?府里所有下人,包括喂马的马夫,都收拾好东西,跟着于夫人走了,这不是明摆着欺负您吗?”

香菱不怒反笑,如果刚才是觉得凌月儿好幼稚,现在却觉得她好弱智了。

凌月儿以为带走了所以凌府的仆人,凌卿玥一定会拿香菱是问,相当于集体罢工,整个凌府就玩不转了。

到时候,香菱一定会老实的找凌月儿陪罪,再把下人都给接回来。

香菱倒乐得这帮人走了清净呢。

香菱展颜一笑道:“厨娘也走了?正好,我亲自下厨做点儿荤食,昨天吃素吃得都快变成恶狼了。”

香菱哼着小曲,亲自下了厨房,切了鲜肉,用竹签子串了肉串,来了一场烤肉盛宴,顺带还喝了两口小酒,生活别提多美了。

正端起酒杯来要喝,突然被人夺了酒杯,一身红色官服的凌卿玥如同天降,把香菱手里的酒杯夺了过去,轻声叹道:“别喝了。”

香菱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用手指头点戳凌卿玥的鼻尖,一戳没戳中,反而戳中了脸颊,变指头为手掌,色痞的摸了凌卿玥脸颊一把,撅着嘴巴嗔责道:“凌卿玥,你、你不守男德,夜不归宿.......”

凌卿玥抓住了在自己脸上疯狂肆虐的小手掌,叹道:“香菱,是户部几位大人设宴欢迎我,我推辞不得,我已经听巧儿说了姑母的事儿,是我回来迟了,让你受了委屈。”

香菱扁着嘴不满道:“我当然委屈,你分明答应过我的,成亲以后,我,还是自由的我,没有人会看低我,你姑母的样子,好像要把我骨头和肉都拆解了重新组装,褚香菱就不再是褚香褚了。”

凌卿玥一把把香菱抱起来,往主院方向走去,边走边说道:“放心,你永远都是褚香菱,没人会改变你,包括我。”

凌府很大,等凌卿玥把香菱抱回到房里时,小丫头已经睡意沉沉了。

把香菱放在榻上,凌卿玥忍不住伸手,把小丫头深深锁起的眉头给抚平了。

凌卿玥知道,香菱表面装得洒脱,实际上,她也不想与姑母关系闹得太僵,也不想他夹在中间难做。

可惜,就连凌卿玥也知道,姑母太倔了,比当年拒不接受云家帮助的他还要倔。

自己这两年多来决意娶香菱,接受云府的照拂,由武职转文职,没有一件事遂了姑母的意,她胸中早就怨怼,偏赶上香菱也处处忤逆她,这股火便如火山岩般喷发了。

帮香菱把衣裳换下来,盖好了被子。

.

第二天早晨香菱起来,凌卿玥已经上早朝走了。

秦可儿已经做好了早饭,香菱吃得正香,贾小六敲门进来,拎进来了不少礼物,告诉香菱别出门,等凌卿玥巳时下早朝回来,二人将去拜会姑母和姑父。

香菱看了礼物,百年人参两只,绸缎八匹,玉如意一对,上等茶叶两盒。

礼物看着贵重,却相当不走心,跟送给上官的礼物没什么两样。

有人准备礼物,香菱也懒得动脑筋,回屋里等凌卿玥去了。

巳时一刻(十点多钟),凌卿玥急匆匆回来,推门要换上常服,却被眼前的香菱给吓了一跳。

平时愿意素面朝天、一切舒适为主的香菱,今日却是盛装打扮。

时下京城最流行的窄袖窄褙百褶裙,前襟袖着桃蔓缠枝图,腰间系着十一节鞭,雪白色的北风狼尾恰好坠在褙子与裙子之间,即庄重又不失俏皮,煞是好看。

头发也由过去最为好梳的桃花髻,变成了看起来偏柔和难梳的随云髻,上面簪着一朵桔红色绢花。

手腕上,戴着一根桔红色的绳链,上面挂起青色的蝠形玉饰。

整个人看起来朝气蓬勃,生机盎然。

凌卿玥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夸张的揉了揉眼睛调侃道:“夫人,你打扮得如此美艳动人,是又要嫁为夫一次吗?”

香菱被夸得嫣然一笑道:“生活要有仪式感嘛,总不能给长辈留下不好的印象。”

凌卿玥嘴角一抽,昨天该跳的墙也跳了,该顶的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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