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7 宴书臣amp;安平(二) (2/4)
有人巡夜,声音不敢太大,但似是许久未曾这般说过话了,似是也有说不完的话,越说越觉口干舌燥……
书斋中有些闷,她宽了外衣。
再稍许,还是越渐闷热,她没有再说话。
零零星星的月光照在她脸上,身上,亦在墙上投下影子。
他在墙上的影子上,见她解开了衣领,而后又宽了一层衣裳,他低声道,“你知道早些时候会落钥的,可是?”
他眸间淡淡,不去看她的影子。
她声音很轻,“是你后知后觉。”
宴书臣没有应声了。
月光下,她轻轻放下手中的衣裳,只剩一丝绮丽。
她坐到他跟前,月华清华落在她身上,他只得垂眸,“安平,我们二人算什么?”
原本就闷热的角落里,他呼吸有些急促。
他不应看她,看他无法移开目光。
本就年少,何处来得自持。
他伸手拥上她,指尖触上她背上光滑肌肤,他整个人眸间的炽热似是被点燃,“回答我……”
安平认真看他,双手揽上他肩膀,额间亦贴上他额间,“我想日日同你在一处,看你读书,看你写字,再同你一道去别处游历采风,看你写好多好多游记,听你炫耀你读过哪些书。我想夜间枕着你的臂弯入睡,也想清晨在你身边醒来,宴书臣,我想你做我的驸马吗……”
他愣住。
她已吻上他的双唇,身子贴近他。
“安安……”他似是眸间的清明快要熄灭,她顺着他的衣领,找到他心间的位置,轻声道,“宴书臣,这里有我吗?”
他整个人颤栗,而后抱起她,月光落在何处,他便吻上何处。
他记得那晚,她的每一声叹息,每一处皱眉;亦记得她的温柔和蛮狠,还有咬上他肩头忍痛;还有,她说日后生个女儿叫锦诺,锦者,美好也,诺,是承诺……
他记得这一整晚的月光,一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
……
一路回家,似是同早前的心境都不同。
仿佛路途的轻快里又带了浓郁的不舍和想念。
年关时候,他会想她在做什么?
正月初一礼佛,他也会想她在做什么?
却唯有头顶的一轮明月,天涯共此时。
年后,他去平城看望姨母,在姨母家小住两日,结果当日就在姨母家看书时用墨汁沾了饼吃,吓坏了姨母,只有苏锦在一侧笑不可以死,“急功近利呀,二表哥,都吃上墨水了。”
他眼刀瞥她,苏锦忍俊,“书中自有黄金屋,还有颜如玉,宴书臣,你这吃的是黄金屋还是颜如玉呀?”
他似忽得被人揪住了尾巴根儿,心虚呛了几声,而后恼道,都要行不行!
苏锦叹道,这么叹气,小心噎到。
当晚,他果真吃饭的时候噎到,苏锦笑了他一整日。
他在苏家呆了几日,而后同姨母辞别。
临行前一日,苏家老夫人有意无意问他,家中可有给他安排亲事。
他吓到,赶紧应声,有心仪之人了,家中正在说亲。
老夫人遂笑笑。
他紧张到不行,家中长辈似是都喜欢将表哥表妹凑一处,他忽得反应过来,母亲让她来看姨母的意图了……
翌日上马车,苏锦从袖中掏出一枚竹编的蚱蜢给他。
“做什么?”宴书臣看她。
苏锦笑道,“送给日后表嫂的见面礼!”
他笑不打一处来,最后轻声道,“借你吉言。”
……
回京这一路,他似是从未这么期盼过。
这一路月余的路,他似是仿佛走了一年这么长。
终于等到京郊,他又开始忐忑不安。
他想她,很想她,却还在想,过了一个年关,他第一句应当同她说什么话,马车却骤然停下。
“公子……山匪……”车夫吓得魂不守舍。
不会这么倒霉,他神色紧张撩起帘栊,却见为首那人是燕兰,正一脸哭笑不得看着他,“请公子同我们走一趟。”
他嗟叹,她真是如何想着如何来。
他安抚车夫,“回去吧,我朋友来接我。”
车夫这才松了口气。
他撩起帘栊入了马车,饶是这一路想了诸多见面的寒暄之词,见到她的一刻,似是都哑然。
暖春三月,她一手抵在下颌,一手漫不经心扇着画扇看他,口中轻悠道,“我是你什么朋友啊,宴书臣?”
他一听这语气,应是又闹上脾气了。
“我……”他刚开口,便听她朝燕兰道,“燕兰,把他扔出去。”
他恼火看她。
燕兰也恼火撩起帘栊,“宴公子……”
他奈何下了马车。
见马车和侍卫绝尘而去。
他的车夫早就驾车走了,他走了整整十余里才到京中。原本好好的心情,似是总是能被她折腾得翻来覆去。
这一宿到白芷书院已是子时前后。
推开房门,正见她好好坐在案几前看书,看见她,他正一肚子气。
“消气了?”她托腮看他。
宴书臣没有吱声,只是放下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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