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包装精美的盒子从他掌心滑落。

里面的口红被震出来,还有几根滚到容婳的脚边。

可女人就像在看一地垃圾。

地上的口红沾上黏糊糊的食物。

仿佛他那颗被左右践踏的心。

褚白半跪在容婳面前,什么也没说,伸手一根根捡起地板上弄脏的口红。

像捡起他被弄碎的心脏。

慢慢将它拼接完全。

吧嗒——

男人红着眼瞳不介意地脏掉的口红往昂贵的西装上擦拭。

细致到每一个边边角角。

容婳就这样看着。

冷漠地看着。

看他一根根拾起擦拭。

看他红着眼圈流泪。

向来高傲的男人,被人用那样残忍的手段羞辱和殴打,都没掉一滴泪。

此刻,却在她面前哭得像个孩子。

他扑过来抱住她,狠狠抱住:“容婳,你疼疼我!”

“我也是个人啊,一个有血有肉也会疼的人啊!”

把她的手拉到胸口,最贴近心脏的部位,狠狠戳:“这里,有一颗可以只为你跳动的心脏。”

“容婳,你疼疼我!”

容婳的指尖感受到他跳动的心脏。

巨大的震动声,让她发射性缩回手指。

没成功。

他按地紧。

他枕在她肩头用眼泪把她衣服都哭湿了!

可惜,她可不是个心软的主儿。

在他以为女人要动恻隐之心的时候,无情推开他。

“褚助理找错了人,别说你现在自残自疼,就算是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心疼你一秒。”

她盯着他悲痛欲绝的蓝眸:“可是你放我走的话,说不定我会疼你一下下。”

他神色一紧:“不可能!”

“那就更没什么好谈的了!”她背过身去,仿佛都懒得看他一眼。

褚白在黑暗里发出重重的呼吸声。

半刻钟后,他收拾完满地的残疾。

“我不会放你走,永远不会!”

就算是死,她也要留在他面前看着他死。

容婳嗤一声。

“那你就守着我的躯壳,我不会吃你拿来的一粒米一滴水!”

绝食抗议?

岂知褚白有更大的招:“可以,你饿一分钟,你心里的那个人就饿一天,你饿一个小时,我就让他三天三夜不喝一口水!”

看到底谁拗得过谁?

“褚白,你卑鄙你无耻,除了威胁你还会什么?”

还会爱你啊!

他没说出来。

稍显落寞地走了出去。

夜冷霜寒。

容家老宅这边却出现了入侵者。

然而十几个保镖纷纷出动。

都没抓住小偷的一根头发。

老宅里没丢任何东西。

大小姐房间里的金银首饰都在盒子里完好无损地放着。

见只是虚惊一场后,管家爷爷立刻指挥着众人回到各自的岗位。

一群人再次回到各自的岗位。

加大搜查和防守。

这歹人好生嚣张。

居然敢到容家来盗窃。

还好没丢掉什么贵重的东西。

不然老爷子就该报警了!

老在外面。

一台低奢的跑车静立。

里面隐约传来几声狗叫。

肚兜在这里嗷嗷叫个不停。

【汪汪汪,我,少了一个本大爷!】

这群人都干什么吃的?

它就这么没有存在感?

男主疯了吗?

居然跑到老宅把他肚兜爸爸给偷了出来。

他到底想干啥?

肚兜小小的身体大能力,它反抗!

奈何被男主爸爸一只手钳住脖子:“别动,带你去见你主人。”

肚兜:“……”

它凶神恶煞的眸子在听到主人二字时,顷刻间安静下来。

乖乖巧巧地爬到座位上吃男主爸爸为它准备的零嘴儿去了。

它可不是为了零食,而是为了主人。

对,就是为了主人。

肚兜拿屁股对着他。

像主人那样高傲地背对他‘优雅’吃零食。

男人没有说什么,驱车离去。

车子刚驶进小区,就听外面一遛鸟大爷说道:“破小区,又停电了!害我老伴儿澡都没洗成,气死老头子了,我要去举报。”

整座小区黑漆漆的一片。

仿若蛰伏的兽。

大爷骂骂咧咧刚说完,就见眼前一花。

大爷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眼睛:“难不成是老头子我老眼昏花看到鬼了?”

褚白抱着肚兜飞快往楼上冲。

停了电电梯也开不了。

他只能火急火燎地跑楼梯。

快点,再快点。

容婳有幽闭恐惧症。

她怕幽谧的黑色房间。

像暗格,箱子,阁楼,储藏室啊……等,越黑她就越恐惧。

两人谈恋爱那会儿,他为了印证她是不是真的害怕这一类。

曾把她一个人关在灯泡坏掉的厕所里。

再找到她后,女人差点去了半条命。

褚白后悔惨了,一遍遍亲吻她惨白冒虚汗的脸。

并发誓再也会放她一个人面对。

褚白一口气爬到六楼,颤抖着摸出钥匙打开门。

漆黑一片的房间。

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褚白心登时提到嗓子眼。

他跨步冲向卧室踢开门。

Duang——

门被他一脚踹开。

里面更是漆黑看不人光。

“容婳!”

褚白小心地逡巡着。

可是,四周太黑了。

伸手不见五指。

褚白找来打火机和蜡烛。

点燃。

在角落里找到蜷缩着发抖的女人。

她已经哆嗦地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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