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自责:瞧自己,闺女回来了不知道咋高兴好了,拉着她说起来没完。

这一不说话困意就涌上来,不大一会儿老太太就睡着了。

假装闭着眼睛睡觉的母女瞬间睁开眼睛,蒋寒梅让闺女留下打掩护,自己穿上鞋出去。

也是娘家太穷,哪有钱雇木匠打那么多的门,各个房间都是用一个草帘遮挡,这样倒好,出来进去没有声音。

西屋还住着蒋老大一家,不过这会儿都睡着了,窗外风大雨大掩盖住蒋寒梅的声音。

仓房太黑了,伸手不见五指,蒋寒梅赶忙进空间,先去用卖蜂蜜的钱买粮食,不用买贵的白面大米,她买的是搓好的苞米粒,买了好几袋子,然后就开始像蚂蚁搬家一样把粮食往外运。

运出来的粮食都堆在仓房地下,她觉得还不够,又进空间里买了一百多个鸡蛋放到粮食堆上。

既然想装神弄鬼就弄的大一点,鸡蛋稀缺,突然冒出这么多鸡蛋来,肯定不会认为是人为放进来的,到时候自己再溜溜缝往黄鼠狼上说,她们会深信不疑,闺女这个办法真好。

本来看一家人灰黄的面色,最好是买点肉才好,后来还是放弃了,买了肉她们也没法吃。

大夏天的开窗户开门,炖肉的味根本藏不住,何况她们还没有锅,招人眼的东西还是算了吧,有了粮食就饿不死,这年月只要饿不死就行。

这边蒋寒梅忙着当搬运工,她怎么也没想到韩老大家热闹起来了,还差点闹出人命来。

裴玉柱到底没惯着韩老大,把他送到公社去了,情节恶劣,严肃处理,大会小会批~评,批~评完送到石矿改~造一个月。

也就是说韩老大至少一个月回不来了,韩老大不在家,韩友财韩友富关门过自己小日子,不管弟弟和妹妹。

韩友贵就觉得自己是一家之主了,把主意打到妹妹身上,端着哥哥的架子逼韩东珠嫁给那个瘦猴给自己换彩礼。

韩东珠不答应,韩友贵就像爹对四叔和姑姑那样抬手就打,想着把妹妹打老实了,她就能听话的给自己去换媳妇。

大晚上的,韩东珠的哭声凄惨,半个屯子都能听到,村里人都以为是鬼屋又闹鬼了,吓得谁都不敢出来。

韩老二在正房听到了想去管管韩友贵,被媳妇王桂芝拉住:

“不管他们,睡觉。”

自从堂姐王桂芳要把红梅嫁给瘦猴换彩礼,王桂芝就恨透了他家,他们家窝里斗才好呢,省的祸害别人。

韩老太太听到了自己不敢去管,跑去西屋屋门口喊儿子:

“老二,你快去看看,东珠咋哭的这么厉害?”

“娘,东珠是因为大哥被抓起来难过呢,没事。”

王桂芝拉住坐起来的丈夫,对门外喊了一嗓子。

“不对啊,是不是打起来了?”

韩老太太急的直搓脚,她听着咋像是有贵打东珠呢?

“哎呀娘,你要是觉得不对就自己去看看,明天还上工呢,让不让人睡觉了?”

王桂芝拔高声音,不满的对着门外喊,韩老太太吓得一缩脖,不敢再说了,一步一回头的回到自己屋,又去推韩红梅。

“红梅,你去看看咋回事?”

“没工夫。”

韩红梅一翻身把后背对着奶奶,她才不管呢,打死一个少一个祸害。

“唉,这是咋地了?家就这么活生生的败了……”

韩老太太坐在炕边又开始抹眼泪,韩红梅烦透了腾的坐起来:

“干啥呀?大半夜的让不让人睡觉了?谁家败了?我家和四叔家都好好的,心术不正的人家败了活该。”

被韩红梅怼了一顿,韩老太太不敢哭了,委委屈屈的爬上炕,耳不听心不烦,干脆把棉被蒙上不去听韩东珠的哭声了。

韩友财韩友富哥俩也听到妹妹哭喊声了,想去管也被媳妇拉住。

主要是韩东珠在家里仗着爹娘宠爱目中无人,对两个嫂子一点不尊重,一年到头分点布票都被她做新衣服了,上学又花了家里不少钱,两个嫂子早就憋着一口气呢,以前是有公婆压着,现在没人管了,她们不给韩东珠气受就不错了,还给她出头?

最好公婆不在家,就把她嫁出去,她一走家里就清静了,年底发的布票她们就能做新衣服了。

韩友贵也是个蔫坏的,打韩东珠不打脸,脸打坏了该卖不上好价钱了,他就往她身上打,这样就算她告到村长那也没法验伤。

怕妹妹把人喊来,他找了块破布把韩东珠嘴塞上,用扫帚对着她后背一顿抽:

“死丫头,你花了家里那么多钱,害的我没钱娶媳妇,给你找了个城里有工作的男人还不干,把你惯的,想上天啊?”

韩东珠长这么大都没挨过打,三哥下手贼狠,那一下下打的像是要把她的魂给抽没了,她怕极了,怕自己被三哥打死。

韩友贵打累了坐在炕边休息,呼哧带喘的看着趴在地上的妹妹,用扫帚指着她说:

“明天,明天我就去找媒人,你敢坏我的事我就打死你。”

韩东珠恨死三哥了,但现在她也意识到自己抵抗没有用,没人帮她真的会被三哥打死。

为了活命,她只好假装屈服,哭着点头答应。

见妹妹被自己收拾老实了,韩友贵乐坏了,打完一巴掌开始给甜枣哄妹妹:

“东珠,男人不能看长相,长的好有啥用,不当饭吃,三哥知道你喜欢裴远,可人家看不上你,还热脸贴冷屁股干啥?还不如嫁到城里享福呢,吃的是商品粮,哪用像现在这样饿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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