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着,三十下不多也别少。”

菖蒲在她身后道:“你是要臣妾再无翻身之日?”

“皇上!皇上替臣妾做主!”苏如缘慌乱地从外面走进承乾宫大殿,孙闻闻声抬头,“发生什么事了?”

苏如缘“噗通”一声跪在御案跟前:“臣妾罪该万死,还望皇上恕罪。”

孙闻不觉好笑:“皇上,你一会要朕替你做主一会要朕恕罪,究竟发生什么事?”

“臣妾……”苏如缘很是犹豫,“臣妾不知道该怎么说……”

孙闻过去扶起她,拍了拍她的手:“那等想好了再跟朕说。”

她下意识抓紧孙闻的手:“皇上……臣妾去永巷看了安妃。”

孙闻立刻挤兑着眉头:“去永巷?任何人不得擅自惊出永巷,你身为皇后难道不知道宫里的规矩?”

苏如缘泪已涟涟:“臣妾知道规矩,可是安妃如今有孕在身,眼下被贬去永巷,臣妾怕她受苦所以拿点东西给她。”

孙闻不动声色:“然后呢?”

“然后……”一句话没说完苏如缘用手绢拭泪,“安妃平日里都是从容大度的,今儿个不知道怎么回事,看见臣妾去就开始冷嘲热讽尖酸刻薄,其婢女平儿甚至还对臣妾的婢女大打出手。”

在边上的福荣宝听了忍不住上前:“皇后娘娘,安妃娘娘和平儿不会无缘无故这样失礼的……”

苏如缘没理会他,只对孙闻道:“皇上若是不信,可以去永巷问个究竟。”

孙闻没吭声。

“皇上……”

“她真的这样了?”

苏如缘哽咽:“臣妾知道皇上心里对安妃最为特别,说的这些您或许不信,是臣妾唐突了,为了这点事特地来叨扰皇上。”

说着,她欠了欠身要退下。

“皇后你这是什么话。”孙闻笑呵呵道,“朕如果对她特别也犯不着贬她去永巷了,你是一国之母,犯不着为了这点事争风吃醋。”

苏如缘佯怒:“臣妾没有吃醋。”

孙闻低低地凝视她:“还说没有?”

“皇上……”又是软软的,酥酥的一声。

孙闻道:“这件事朕知道了,她眼下在永巷你也犯不着多跟她计较,往后再不去就是了。”

苏如缘点点头:“那臣妾先告退了。”刚转过身她又回过头来,“对了,彦儿现在会喊爹了。”

孙闻洋溢起笑容:“是吗?他喊朕爹?”

“想教他喊父皇来着,太小了,只会学着喊爹。”

“嗯,不愧是朕的长子,才七八个月就会喊人了,将来必有所成。”

苏如缘欠了欠身:“承皇上吉言。”

她走后,福荣宝上前:“皇上,以安妃娘娘的为人绝不会对皇后娘娘那样无礼的。”

“朕知道。”

“那……要不要让人去永巷看看情况?”

孙闻低头看着眼前的字,狠了狠心:“不用了。”

他不想太介意一个并不爱自己的女人,从现在开始,得学会舍得。

在以后很长时段时间里,他想,自己或许能真正放下她。

“平儿……平儿……”看着昏迷不醒的平儿平时冷清的菖蒲竟也落泪了,“你千万不要有事。”

平儿的背上是伤痕,她趴在硬冷的炕头上,艰难睁开眼:“娘娘放心,奴婢命贱一定不会有事的。”

菖蒲一边小心翼翼给她剪开背上的衣物,一边哽咽:“这里没有人,没有药,我怕你……”

看到主子为自己落泪,平儿更是打心眼里喜欢敬崇菖蒲:“奴婢不会死,奴婢想像娘娘一样坚强活着。”

“傻平儿。”菖蒲摸了摸她的头,“我去打点水来给你擦拭伤口。”

“娘娘,这怎么能行呢?”

“怎么不行呐?”

“您是娘娘,应该由奴婢伺候您才对。”

菖蒲微微一笑:“在永巷,我不是主子,你也不是奴婢。”

平儿急了:“可您还怀着孕呐。”

“没事的。”

正是夜深人静之时,福荣宝悄悄来永巷看她们,刚好看到腆着肚子的菖蒲艰辛地从井里打水。

他“哎呦”一声忙跑过去帮忙。

看到他来,菖蒲先是一下惊喜,又立刻沉下脸来:“福公公怎么来了?”

“奴才来看娘娘和平儿?”

“你是偷跑着来的?”

福荣宝不吭声。

菖蒲从他手里抢过水桶:“你立刻回去。”

福荣宝不肯让她提水:“娘娘身子重,让奴才来吧。”

“我已经被贬入永巷,再也不是什么安妃,福公公大可不必如此费心。”菖蒲不想拖累他,“万一皇上怪罪起来,你这个内监总管的位置可不稳妥。”

福荣宝嘿嘿一笑:“那大不了奴才陪娘娘和平儿一道来永巷住呗。”

菖蒲很是一愣:“为什么?福公公?”

她想不通福荣宝为什么几次三番地护自己。

福荣宝一边提水一边跟在她后头走进屋子,道:“其实奴才对您好,就是对皇上好。”

刚走到门口,菖蒲停下来,转过身凝视福荣宝:“这话……我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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