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最为偏远的地方开始,他就知道孙闻不会放过他们几个手足。果然,自孙闻击退突厥凯旋而归后,民心大稳,他更是趁势一改以往朝制,将朝政稳稳拿捏于手中。

碧萝忍不住握住他的手:“王爷,回京后会发生什么事?”

孙闻覆住她的手:“这得看皇上的意思。”

碧萝加以猜测:“几位王爷都是皇上的亲手足,他应该不会把你们怎么样吧?”

“碧萝,现在一切还很难说。”孙启低低道,“怕只怕……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那我们不要回去了。”碧萝已经怕得泪盈于睫,“妾身只想和王爷平平安安地过日子。”

孙启摇摇头:“不行,本王必须得回去。”

因为孙安的来信上还提到关于菖蒲的事。信上说她被禁锢于永巷,终年不见天日。

为了她,他必须得回去一趟。

孙启捋了捋碧萝被吹乱的刘海:“碧萝,你跟着我虽说是个侧王妃,但一直没过过好日子。跟着我受了不少苦,我安排下去,让你后半生尽量过得宽裕些。”

碧萝蓦地抽出手:“这是什么意思?王爷要赶妾身走吗?”

“不是赶你走,跟着本王你只会吃苦。”

碧萝凄楚地看着他:“王爷,妾身做了好多年的奴才,不怕吃苦。打从内侍局出来那一天,妾身就下定决心要跟着王爷一辈子。”她又突然跪下来,“只求王爷不要怪罪妾身有隐瞒之事。”

“你有什么事隐瞒本王?”

碧萝吸了吸气:“奴婢受皇命在王爷身边,监视王爷一举一动,若有反常立刻上报。”她抬着头看着孙启,“但是请王爷相信,妾身从没做对不起王爷的事。”

不料孙启一点也不惊讶,扶着她起来:“你不说本王也知道你是受命于皇上,为人臣子和奴才只有遵命行事,本王不会怪你。”

碧萝眼睁睁地看着孙启:“王爷……你真是太宽容了……”

“不是宽容,而是本王要好好地活着。”他知道,自己只有好好地活着才不辜负母后生前的厚爱,才不辜负菖蒲的牺牲。

他能有今天,是她们用血与泪换来的。

每次想到母妃和菖蒲,他就感到心悸,难以入眠,尤其一想到菖蒲为了救他而被迫留在宫中,他更是愧疚万分痛苦不堪。

孙启撑着桌子坐下来:“碧萝,吩咐下去让他们准备好东西,明天一早出发回京。”

“王爷……”

孙启喃喃:“一想到她正在宫里受着委屈和煎熬,本王就一刻也等不下去了。”

碧萝扶着他的手肘:“王爷口中的那个她,是安妃娘娘吗?”

“你怎么……”

碧萝萧索一笑:“好几次,王爷在病中或是喝多了,梦里总会喊着‘菖蒲’、‘菖蒲对不起’、‘菖蒲我想你’之类的话,想必王爷对安妃娘娘的情已经很深了。”

孙启并不否认,只是一声叹息:“如果不是那场宫变,本王和她会很快乐地一起生活。”

“可是王爷回去了就能改变什么吗?”

孙启摇摇头:“或许什么都不能改变,但是本王不能再不闻不问,她可以为了本王付出一切,本王也该为了她做点事。”

碧萝难以形容那种感觉,自己的丈夫心心念念着别的女子,那个人不是别人,而是宫里的安妃娘娘,她知道他不属于自己,以前不属于,现在不属于,将来也不属于,但是作为一个女人,一个默默爱着孙启的她来说,仍是觉得如鲠在喉。

最难受的感觉不是对方不爱你,而是明知他不爱自己自己仍死心塌地爱着他。

经上次温婕妤提醒后,孙闻倒的确没去永巷看菖蒲了,只是吩咐福荣宝准备了些被辱和衣物送过去。菖蒲知道他的心意,心里更是五味陈杂难以言喻。

孙闻不来,她倒觉得是好事,至少不必在面对他时不知如何是好。

倒是平儿几日不见孙闻就开始念叨:“皇上好不容易跟娘娘敞开心扉,怎么又不来了?白天不能来,晚上偷着来也行啊。”

菖蒲又好笑又好气:“你身上的伤又痒了是不是,刚见好转又开始贫嘴,这里是永巷,皇上得考虑周。”

平儿撅了撅嘴:“这哪里是永巷?分明……分明是小金屋嘛,皇上派人送来夏凉被和冰块,还送来那么多好吃的,试问有哪个永巷的女人有如此优待?”她用手摸了摸菖蒲的肚子,“娘娘就别掩饰了,皇上对您可是真心一片啊!”

“嗬哟!平儿这么帮着朕说话,朕是不是该犒赏你什么?”说曹操曹操到,孙闻穿着一身太监服出现在门口,喜滋滋地看着她们主仆俩。

菖蒲站起来,看了看外面大亮的天:“皇上……您……怎么来了?”

孙闻嘿嘿笑着走进来,一把扶住她:“刚才平儿不是说这里是小金屋嘛,你这金屋藏娇,朕总得来看看有没有被人偷走是不是?”

孙闻这话一说出口,连菖蒲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平儿更是乐不可支:“请皇上放心,有奴婢在谁都拐不走娘娘。”

孙闻哈哈大笑:“嗯,朕就是喜欢忠心耿耿的人。”又对平儿狡黠一笑,“平儿,你在这好好歇着,朕……先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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