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肯定道,“不然当初安妃半夜被劫的事他怎么会不了了之?这一次你去永巷他是敢怒不敢言。这一切都说明他很在意安妃。”

孙启顺着孙安的意思问下去:“皇上很在意她,那又如何?”

“你傻啊!”孙安环顾四下,见没人的时候才放下心来,“皇上在意安妃,你不就可以利用她来对付皇上?”

孙启神色一凌:“我怎么可能利用菖蒲去要挟皇上?”

孙安十分不以为然:“那又有什么?她都已经是皇上的人了,眼下还怀着他的骨肉,难不成你还想着能和她在一起?”

孙启嘴唇紧抿,一言不发。

“而且……我还听说……”孙安故意卖弄关子,眼睛斜睨着孙启,“有关于皇上的身世……”

孙启有些狐疑:“关于皇上的身世?”

孙安微微一阵冷笑:“也不知道哪里传来的流言蜚语,说皇上……”

“凑近点说。”

孙安附在孙启的耳边一阵低语。

果然,孙启瞪大眼睛神色惊变:“有这种事?”

孙闻用手拍了拍他的胸膛:“所以说,其实你也不完是输了,好戏还在后头呢。”

“这个……”

孙安道:“我的母妃出身低微,朝中又没有支持我的势力。可你就不一样的,毕竟当初你只差皇位一步之遥,那些支持你的势力虽然被皇上剿灭地差不多了,但总还有些残余势力。”

孙启看了他一眼:“皇上对你不薄,你为什么还要与他作对?”

“因为……”孙安握紧拳头,“他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那种咬牙切齿的恨,丝毫不想平日里嘻嘻哈哈的孙安。

他走后,孙启依旧站在锦鲤池边。

“王爷?”碧萝带着送点心过来,见四周没人,“安王呢?”

孙启转过身,收回方才的失身,温柔一笑:“孙安他走了。”

碧萝“噢”了一声,吩咐道:“把这些都撤下去。”

她见孙启一脸凝重,小心翼翼问:“王爷,没事吧?”

孙启转而一笑:“没事,你下去吧,本王在这里喂会鱼。”

“是,妾身告退。”

这时身后走近一个人来,朝他行礼:“王爷,事情都如之前预料的一样,徵王和安王都对皇上的身世产生怀疑。”

孙启看着水里遨游的锦鲤:“嗯,本王知道了,退下吧。”

听着来着离去的脚步声,孙启停止喂鱼饵,转而静静看着他们。

他自己曾经就像这锦鲤一样,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可自从政变之后,一切都变了,他忍辱负重苟且偷生,如今快一年过去了,他再不能坐以待毙。

孙闻,纵然你够狠,够绝,踏着我母妃的鲜血和我的耻辱登上皇位,可你知道吗,那本不属于你。从来都不属于你。

菖蒲,他曾经深爱过,甚至现在还不忘她对自己的那份情谊,可事到如今他必须得开出自己的一条大道,去除身边的荆棘。

他在心里默默道:那晚是我最后一次去看你,为着你对我的那份情。

春去夏至,夏尽秋来,一转眼便入了冬。

冬天下了好几场雪,大雪覆盖在连绵迭起的殿宇上,望不到尽头。

周围都很安静,永巷里更是静得连声音都没有。

菖蒲半坐在冰凉的炕头上,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被子,平儿不断用手摩擦她的双脚给她取暖:“娘娘还冷吗?”

自从来了永巷,菖蒲就素面朝天脂粉未施,一头青丝披在肩上,说不出的温柔平和:“平儿,我不冷,我就是担心肚子里的孩子。”

平儿也堪忧道:“是啊,都超过太医预算的日子大半个月了,娘娘的肚子还没动静。娘娘,要不奴婢去找找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