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餐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一刻了。

“一一,对不起,我来晚——”

付樱话说到一半就愣住了,眼前的虞一一额头上贴着一块纱布,隐隐透出血迹,看着有点触目惊心,“一一,怎么回事?你受伤了?”

“没什么。就是路上赶得太急,被矮檐撞了一下。”虞一一避开付樱关切的眼神,苦笑着回答。

“上次是手腕,这次是额头,你真以为我是个傻瓜可以随便骗的吗?”付樱愤怒了,一把抓住闺蜜的肩膀,“告诉我,是不是他干的?”

“你干嘛啊?别忘了今天是来给你过生日的!”虞一一拂开她的手,指着桌上的精致蛋糕,试图转移话题,“今年我特地订了一家可以定制图案的,你看看漂不漂亮,是我亲手画的哦。”

蛋糕上是两个小女孩手牵手在海边嬉戏的样子,蓝天白云,意境非常地优美。

“很美。”付樱愣愣地望着那只漂亮得不像话的蛋糕,感慨闺蜜对自己的用心。

她也很想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高高兴兴地跟一一一起度过这个美好的夜晚。七年了,她们俩都是一起给对方过生日,视对方为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人。可是,就因为是这样,她才无法忍受有人对一一动手,还是闺蜜最亲密的男人!

“一一,告诉我,那个伤口到底是怎么回事?”付樱神色凝重地坐在虞一一对面,诚恳地望着她的眼眸,“我是你最好的朋友不是吗?”

就因为你是最好的朋友,我才不想在你面前变得狼狈不堪啊。虞一一在内心呐喊着,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眼神悲哀地看着自己的好友,期望她不要再问下去。

两个女孩子像是角力一般盯着对方看了许久,谁也没有注意到蛋糕上的蜡烛已滴下了烛泪,掉在海边嬉戏的小女孩脸颊旁,好像一颗粉红的泪珠。

终究还是虞一一让了步,她疲倦地低下头,神情黯淡地诉说起来:“最初他只是发发脾气,在家里砸些碗筷什么的,工作压力大我也能够理解。可是,这几个月他开始对我动手了,推搡什么的……”

“他不是家财万贯,事业有成吗?那时候你一毕业他就急着把你娶走,为什么现在又这样对待你?”付樱记得清清楚楚,她比一一先毕业,当时还受邀去虞一一的学校参加了毕业典礼。那个男人当众向一一求的婚,感动了很多一一当时的女同学。

那个时候,付樱是颇不以为然的。那男人有种急着把一一圈养起来的紧迫感,整个人看上去就有点邪气,而且醋劲大到对她跟一一的姐妹情都深为不满。

然而,看到一心沉浸在婚前喜悦中的闺蜜,付樱思之再三,还是没去阻碍她的姻缘,现在想来,自己当初就没看错!

“人心是会变的。”虞一一淡漠地回了一句,丈夫自从知道她不愿过早怀孕后就变了态度,那个时候她才醒悟到,在丈夫的眼里也许她只是一个用来炫耀,能带得出去的挂件罢了。现在这挂件不肯听从自己的指挥,那男人便变得越来越焦躁。

今天她额头上的伤就是为了夜里出来跟付樱过生日而跟丈夫起了争执,男人嫌她太看重友情,不准她出门。平时一贯柔顺的虞一一却不想错过闺蜜的生日,说什么也要出来。结果两人争吵之下,男人抄起手边的镇纸就扔向了她,她躲避不及,被伤了额头。

“一一,不如你还是出来上班吧。”

“不可能的,他不会同意。”

“你可以跟他商量啊,如果他再动手,你就——”付樱顿了顿,还是说了出口,“你就跟他离婚吧!”

虞一一猛地抖了一下,几乎不可置信地瞪向付樱:“你说什么?”

付樱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字地答:“你跟他离婚吧。”

“付樱,你知道我们这段感情有多久了吗?大一入校的时候他就开始追我,我们好了四年才结婚的!”虞一一捏紧手指,指关节都发白了,“你现在轻而易举地就来一句离婚,你想过我的感受吗?”

“家暴男是不会悔改的!”付樱握住虞一一摆在桌上的手,希冀自己能够给她一点力量,说着说着忍不住掉了眼泪,“如果他真的只有那么一次,你可以原谅他。但他已经不止一次了,我、我心疼你啊,一一……你、你明明是富养大的小公主,为什么要被那种男人欺负啊!”

“我、我……”虞一一感到羞恼的同时又恨起了付樱的洒脱,“你不会懂的!你根本就没有真正爱过!”

付樱咬了咬唇,点点头:“是啊,我是没有恋爱过,但我知道恋爱有甜有苦,却不该有暴力!”

虞一一眼看着烛泪在蛋糕上越滴越多,把她画的两个小女孩的脑袋都遮住了,禁不住苦笑一声:“小樱,你真的不懂……”

她站起身,对付樱认真说了一句:“生日快乐,小樱。最近就不要联系我了,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付樱还想说什么,却留不住虞一一匆匆的脚步。

她轻轻地用刀叉刮去烛泪,什么吃的也没叫,一个人默默地把那只蛋糕吃掉了,一边吃一边就哭了出来。她跟一一的感情近似于相互依存,若是少了另一半,就像是掉了魂一样。如今,一一离她而去,短时间内都不会理睬她了,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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