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时间无法挣脱,易椿的心情愈发暴躁,好在那破布塞得不够紧,男人奋力将嘴里那脏臭的破布顶了出来,扯着嗓子开始骂,“易珣你这个狗|娘养的!居然敢绑我!还不赶紧滚过来给我解开!简直是反了天了!”

即使被捆成了粽子,像条死狗般绑在树上,那男人仍旧是趾高气扬的,似乎半点儿不担心自己的处境,他笃定那个废物不敢还手,肯定得乖乖地给自己解绑。

这份笃定,是他五年间,通过一次次的殴打,刻在易珣身上的。

易珣正因为没法确认沈非白的安危而心有郁结,听了那男人的喝骂声,唇角忍不住露出了一抹冷笑。

重生前就是如此,这个叫做易椿的男人虽然将他从山林间捡回,但却从未将他当做人对待,倒像是把他当成了一只猫,或者一只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高兴了就逗一逗,不高兴了就踹上两脚。

易珣懒得和他说话,转身拿起那块浸透了血迹的石头。

看着易珣一步一步地向自己走来,易椿心里一突,忽然升起了一丝不太好的预感,之前不久的记忆终于回笼,易椿的眼睛里不由自主地多了几丝恐惧。

他自认能屈能伸,一边在心里琢磨着待会儿怎么揍死这个赔钱玩意儿,一边在面上堆起笑容,将语气放缓,好像是担心刺激到易珣,“小珣,乖,快给阿爹解开。”

易椿刚清醒过来时的那份笃定,已经产生了一丝动摇,头上的疼痛还没有消退,在无意中和易珣的目光对上后,易椿不由得心神一震。

那种感觉,那种眼神,易椿甚至觉得对方看自己的时候,就是在看一个死人。

强烈的求生欲|望让他谨慎地开口,“小珣啊,以前阿爹打你,那也是为了你好,你可不能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啊!”

说完,易椿还故意露出了一个看起来十分和善的笑容,然而他笑得却比哭还难看。

然而,这并不能阻止易珣的动作,唯一能让他停下来的,是沈非白。

就在易珣举着石头要砸下去的那一瞬间,被他好好地护在左手的藤枝玉佩忽然微微发热,下一瞬,沈非白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沈非白刚从那藤枝玉佩中出来,就看到易珣那高高举起的石头,险些以为对方要对自己动手,但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此时他是魂魄状态,易珣应该看不到自己才对。

可是……

沈非白看着易珣那掺杂着激动与不可置信的目光,总有一种自己被对方看光的感觉。

“你……能看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