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
临安候回府,叫来了谢闻鄞。
“果然所料不错,你得呆在这了。”临安候按了一下眉心说道。
他刚才宫里回来,今天被皇帝叫过去唠嗑,说事唠嗑,最后绕道他儿子身上。
话里话外都是对谢闻鄞的赞赏,是真是假谁管呢,主要是最后一句话。
“闻鄞深得朕的欣赏,不知清源可愿意他留在京中一阵子,朕好些年没见到这么胆大的年轻人了。”
“……能被陛下看入眼是臣那二世祖的荣幸,臣先行替他谢罪,万一哪天说了什么不好的话,令陛下生气了,留他一命,大不了打个十几杖。”
“哈哈哈,清源不必太过忧心,朕瞧你儿子机灵着呢。”
“……”
听到茶盏放到桌面的细微声音,临安候回过神。
谢闻鄞面色不惊,“这不是早就料到的吗,你还烦什么。”
临安候拍了一把桌子,‘啪’的好大一声响,茶盏都跳了一下,“你怎么对你老子说话的——我这不是担心你在这惹了麻烦,到时候传到北境的消息是你人没了,你娘岂不是要拿刀砍我了!”
声音都最后越来越弱。
“你还是担心回去怎么给娘交代吧。什么时候回去?”谢闻鄞波澜不惊,看来是已经习惯了临安候的出其不意,至少这次桌子没有塌呢。
临安候正了正脸色,“明天就走,谢鹰留给你吧,跟着你好歹能阻止一下你的纨绔。”
“我不纨绔。”谢闻鄞冷静反驳,“谢鹰是你的臂膀,留给我做什么,上京又没有仗要打,我有白鸮就行了。”谢闻鄞拒绝他。
他知道临安候还是担心,谢鹰对临安候的作用有多大,他上一次和匈奴打时更加的了解了。
生死之交,可以把背后留给对方的人,在战场上,谢鹰的存在,更能保障临安候的生命。
兵不可无将,将军还在,军心才稳。
所以临安候的命很珍贵,谢鹰的作用很大,留在上京反而是大材小用了。
临安候虎目一瞪,“什么时候你能蠢一点!”什么都明白,连你爹我的心思都没猜了个透,没意思!
谢闻鄞冷笑,“你蠢我都不会蠢。”
临安候指他,“给老子滚。”
看看,这还叫不纨绔?
整天气他爹我!
临安候已经忽略了是谁先‘挑衅’的。
谢闻鄞悠悠地呷一口茶,“等我问一个问题就滚。”
临安候没好气的一口闷茶杯里的水,示意他说。
“你觉得长公主如何?”
临安候一顿,“怎么问起这个?你看上人家?”
“……”谢闻鄞微笑。
“长公主可不同一般的世族小姐,人家和你一样,是个女纨绔,你要真喜欢,除了脸,还真没有地方吸引殿下的。”临安候不客气的插刀。
这个房间,可没有其他的人在,外面也是自己的人,父子俩说话也没什么遮掩的。
谢闻鄞真的怀疑了,他到底是不是他爹顺手捡回来的,瞧着这话,怎么都是贬低自己。
“她会武。”谢闻鄞不想谈及脸这个问题。
很糟心。
“有一天晚上,她来过我房间。”谢闻鄞陈述。
临安候震惊了,“她来你房间干什么?你……怎么样?”
最后一句有些小心翼翼。
谢闻鄞:“……”什么叫他怎么样?
再怎么也不会是他吃亏吧?
临安候只是顺口一问,好一会反应过来,干咳一声:“长公主她……又怎么会武?陛下知道吗?”自言自语了一下的说了一句。
谢闻鄞那面前的茶杯推开,“十有八九是不知道的,四皇子不知道。”
“你又和四皇子给好上了?”临安候的重点马上给抓错了。
谢闻鄞不想回答了,只是打算告诉他爹一声这几天他所知道的,让对方心里有个底。
起身就走了。
“嘿,你这小子,长大了一点都没有小时候讨人喜欢。”临安候念叨。
谢闻鄞合上门,挡住了里面的声音。
讨喜?
小时候的自己感觉就是他爹的玩物,以吓哭他为兴趣。
把临安候抛到脑后,而是想起了另一个人。
临安候又喝了好几杯茶水,小小的茶壶里的水都给喝完了,咂了下嘴,只觉得这茶壶就装的下这么点水,没意思。
叫了谢鹰进来谈起了别的事情。
第二天,送着临安候离开,谢闻鄞在府门外站了许久。
浅青色外袍,外袍上墨绿色的绣线绣着青竹,银白滚边,腰间垂着水头上号的双鱼佩,头戴青玉冠。
沉思着的男人长身玉立在那里,没有了那天在和羲楼是的轻佻和随意。
林尽过来就看到这么一幕。
放弃了原来的目的,走近他。
谢闻鄞听到声音偏头看来,有些浅淡的瞳孔似乎带着柔情,只有自己才知道底下是深不见底的冷池。
“干什么呢,在门口伤春悲秋?”林尽站在他身边,“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你就抬头看看天空,以四十五度角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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