歆虽然说得难听,却基本上是事实。

吕歆又接着问:“那后来呢,在你家那次,总不会水晶灯又落下来了吧?”

纪嘉年低着头,没有看吕歆:“那天她喝了酒,醉醺醺地给我打电话,我听她的声音醉得不像话,打电话的时候还哭得很伤心。”

吕歆笑了笑,身却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力气。

她的确不如舒清妍,同样是喝酒,舒清妍能让自己假做的深情落到纪嘉年眼里,自己却秉持着所谓自尊,连痛哭都强行克制。

“她是不是让你觉得,你是被需要的,被她深爱的。所以即使一直以来,你不是忘了我的存在,也不是不知道不该继续和舒清妍这样下去。但是心底里却不肯舍弃自己曾经的记忆,还有舒清妍带给你的这股,强烈的满足感?”吕歆慢慢站起身,一手扶着椅背,目光一转不转地看着纪嘉年,平时工作时候的气场一出,让纪嘉年根本避不开目光。

纪嘉年嘴里发苦,苦笑着说:“我总是在这种时候才察觉你的敏锐。”

吕歆点点头:“谢谢夸奖。不过,如果你想和我说什么‘她很柔弱,她需要我’,‘你这么能干,即使失去我也能过得很好,而她就只有我能依靠’这样恶心的话。那麻烦你憋回去,别拿出来恶心我。”

吕歆朝他笑了笑,然后绕过他走到了大门边上,指着门框上的一处擦痕,深色的门框上,独独这一块掉了漆,露出螺旋状的金属面:“你看这里。我那天在你们家旁边的甜品店,看着你开车去找舒清妍。后来一个人回家的时候被人尾随,差一点点就被别人抢劫了。”入室抢劫,她看到了那些歹徒的脸,如果成功了,她可能死在当晚也不一定。

吕歆笑眯眯地看着纪嘉年惊愕的模样:“那时候我反锁了房门躲在厕所里,哆哆嗦嗦地给你打电话求救,”吕歆的指尖指向损伤更明显,还没来得及更换的卧室门,“而你把电话掐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