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思劳两口子想得那么坏,但还是不由得满心疑虑!
“他爹,你咋了?”胡氏见刘树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一时间也有些心慌。
胡氏了解刘树强,这是个一等便宜人,有吃有喝,有儿有女,他就相当满足了,能让他发愁的事儿还真不多。
虎子见爹娘难受,心里愈加愤恨。经过这段时日的观察,他确信方思劳和万氏是在想法子抹掉他们的月饷,只是一时也想不到办法应付,只好走一步算一步!
“娘……”后厨门口冒出一个梳着麻花辫的小脑袋。
“嗳!”胡氏转过头,见到刘娟儿红扑扑的小脸,顿时将心里的疑虑忘到了九霄云外“我们娟儿大驾光临呀!今儿怎么想着过来?”
“那个……”刘娟儿垂着头,两只小脚在地面上蹭来蹭去“今儿咱家要做含笑酥,想来看看……”
虽然和虎子呆在狭窄的后厨里会让刘娟儿浑身不自在,但她进了刘家才知道,这含笑酥竟是按着订单做的。大户人家的选择面广,并不是每天都会下订,因此她至今还没见过含笑酥的制作过程,心里难免好奇。
闻言,刘树强对她打趣道:“我们娟儿,是想看,还是想吃呀?”
想到刘娟儿馋猫似的眼神,虎子差点没绷住笑出声来,只好用力咳嗽了一声,低着头去捏面。
刘娟儿鼓起小嘴瞪着刘树强,扭了扭小身子“爹真坏!娟儿就是爱看做点心!”
胡氏温柔地将她搂在怀里,轻轻打了一下刘树强的背心,笑着说:“对,你爹最坏了!老笑咱们娟儿,咱们娟儿有啥呀?不就是比别家闺女吃的多一点吗?”
刘树强被逗乐了,拍着肚子仰头大笑。
刘娟儿见虎子两手撑在案板上,背对着她,低垂着头,整个身子都在微微发抖,就知道这厮肯定也在闷声大笑。
娘到底是哪路神仙投的胎?总能一句话把家庭气氛调解得融洽又温馨!简直太牛了!刘娟儿一脸崇拜地抬头看着胡氏,真想对她竖起两个大拇哥!
刘娟儿在点心作坊呆了一上午,结果发现自己好像真是过来蹭点心吃的!
刘树强和虎子不让她插手做点心,娘只顾着卖豆馍馍,难得万氏没有来破坏气氛,但她一直没见到大家有准备做含笑酥的迹象。
一直到吃晌午饭,刘娟儿终于忍不住了,扑到刘树强怀里,眨巴着大眼睛问:“爹为啥不做含笑酥呀,娟儿真的不要吃,只是想看看……”
刘树强怜爱地摸着她的脑袋说:“娟儿别急,这含笑酥得过了晌午再做,要等你表婶去米粮铺里打酥油。”
酥油?就是起酥油?这个时代应该还没有植物油脂的精炼工艺,所谓的酥油无非也就是动物油脂,应该是和猪油膏差不多的玩意儿。后院小厨房的柜子里不就有猪油膏吗?
刘娟儿一时有些想不通,她拉拉胡氏的衣角问:“为啥要等表婶专门去打酥油?酥油不就是猪油膏吗?”
“你还懂这个?”一旁的虎子阴阴地插了句嘴“又是在那大厨房……”
胡氏见刘娟儿低下小脑袋,一副不愿接话的样子,便嗔怪地在虎子肩上打了一下,推他回后院去歇息。
一旁的刘树强在乐过之后,渐渐又开始担心月饷的问题,自顾自想着心事。
在胡氏的眼神劝慰下,虎子甩着布巾,和刘树强一前一后进了院子。
见后厨里没了别人,胡氏半蹲下来看着刘娟儿的小脸,温柔地笑道:“我们娟儿懂的真多!娘告诉你,这含笑酥要用的酥油不是普通的猪油膏,是比较难得的牛油膏!你表婶从不放心让别人去置办,每到要做含笑酥的时候,才亲自去米粮店里买来。本来你回来的第二天就要做含笑酥,但那天你表婶……那次咱们作坊不得已跑了单,那下订的主子里有人很不满意,所以这次要给人家做得更多更好才行。这酥油虽金贵,但咱们这里用的量少,也还支撑得起。”
原来如此!刘娟儿顿时兴奋得小脸通红!前世里,从牛奶中提炼的奶油被称为牛油,从牛的脂肪层里提炼的动物油脂也被称为牛油。
既然这大西朝没有吃牛奶的习惯,那就说明奶牛这玩意儿还在老外的栅栏里圈着呢!胡氏所说的牛油就应该是指从牛的脂肪层中提炼的动物油脂。
“强子媳妇啊!”一声熟悉的公鸭嗓打断了刘娟儿的思绪。
万氏提着一个食盒,从门脸里挤进后厨,对胡氏和刘娟儿笑了笑。
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刘娟儿惊愕地瞪着万氏,擦了好几遍眼睛才确认,她真的在笑!黑红的胖脸舒展开来,犹如一块烤焦了的蛋饼。
万氏边笑边打开食盒,先小心翼翼地端出一碗凝固的油脂,又翻开食盒的下层,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粥。只见那碗油脂是凝固的两小团,表面发黄,光泽柔润,隐隐散发着腥香的气味。那碗粥也呈浅黄色,油香扑鼻,十分诱人!
万氏将那碗粥端到刘娟儿面前,脸上的笑容越发柔和:“还没吃晌午饭吧?我今儿去打酥油,那店家想了个奇招儿,在铺子门口炖粥卖,每锅粥里都加了点酥油,要价五文钱一碗!哎呀妈呀,那架势,抢得人脑袋都打成了狗脑袋!这不,我想着娟儿难得回来,也给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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