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呢!感情还想霸占咱家房子呀?”

门外传来一个低哑难听的女声。

虎子面色阴沉,目露凶光地朝声音的来源看去。

一大堆人拖着板车从后厨门口挤进院中,老老少少都红肿着双眼,那板车上横躺着两具人形,从头到脚盖着白布,露出阴森森的鞋底。

打头是一个面部扁平的妇人,她一身黑衣,发髻散乱,两只小眼肿得老高。

那妇人领着一队人马走到刘树强一家人面前,狠狠啐了一口。

“这是我爹娘的家业!可怜我爹娘身子都没冷透,就有一家子白眼狼想霸占咱家的房子了!”

“方氏!你少给我血口喷人!”虎子几步挡在刘娟儿身前,指着那妇人骂道“是你爹娘自作孽,还能怪到别人头上?他们要不贪心,兴许现在就不会死了!”

闻言,那妇人就地滚到,一边撒泼一边哭骂道:“不得了了!到底是谁血口喷人啊?!我爹娘还没来得及入土就遭人泼脏水!不得了了!”

方氏正在嚎哭,背后又窜出两个老迈的身影,那婆子哭得直倒气,拉着身边老头的手颤悠悠地叫嚷:“我的女儿呀!可怜我连你最后一面都没见上!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还要看人家对你泼脏水!我的命好苦呀!”

有这三人打头,后面跟着不知那边的亲戚也抹着眼泪痛骂开来,直骂得刘树强一家四口形同匪类。

“都给我住口!”

刘捕头带着夜风的凉意漫步而来,沉着脸将堵在门口的人逐一推开。

那方氏吓得一口浊痰堵在喉咙里,吼吼地发不出声来。

刘娟儿像看到保护神一样冲到刘捕头怀里,委屈地抬起小脸。

那婆子和老头晃着身子退后了几步,低下头,想骂又不敢骂。

刘捕头对刘树强使了个眼色,搂着刘娟儿厉声道:“衙门明日还要再审!方思劳两口子是否有罪不是你们说了算的!在衙门就吵得不可开交,像什么话?!”

那方氏一脸恨意地翻身就滚,边滚边嚷:“我爹娘的尸身都遭人下刀子了!还要把罪名往他们头上安!不知哪里来的狗官!呸!”

刘捕头脑中一闪,冷笑道:“仵作验尸,自是要下刀子的,放到哪里也是正理。就目前的证据来看,你娘是被你爹捅死的,你爹是被人下毒害死的。反正算不到我干兄弟头上!想霸走房屋?先同你外家撕掳清楚吧!”

方式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一对小眼拼命闪动着去瞧她身后的老朽,生怕这两个棺材板子起心与她争夺房产。

那婆子听说自己女儿是被丈夫所杀,疯狂地抓住方氏又哭又骂。

与此同时,刘捕头俯在刘树强耳边低声说:“好了……收拾收拾先走吧,不然今儿你们也闹不到好!”

刘树强苦着脸回道:“这天都夜了,咱能去哪儿呢?”

“你放心,我自有安排,就算想赶走你们,也得把月饷补齐么不是?”

两柱香的功夫,能用的家伙什都绑上了驴车。

刘树强一家人跟在刘捕头身后,走出这生活了一个多月的小院子,胡氏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心中酸涩难言。

刘娟儿则一身轻松地又蹦又跳,仿佛终于走出了狼虎窝,她身前挂着的布兜装满了烤红薯,不时拿出一个剥开皮,递给身边又饥又渴的大人们。

虎子接过一个烤得焦香的红薯,双手捧着咬了一大口,满意地点点头,对一脸心酸的胡氏笑道:“娘,别难过,只要咱们一家人在一起,啥日子不能过呀!”

看着身材高大的儿子,刘树强欣慰一笑,也捞了个红薯吃得满嘴喷香。

刘捕头心中十分愉悦酣畅,只是不好在方氏等人面前显露。

王大人与他见面后,把心里的意思透了些出来。

满爷一案必能定罪!且不止刘捕头,刘树强一家人也会受到嘉奖!

刘捕头眼中带笑地咬了一大口红薯,只觉得满心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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