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青菀哪曾想到颜七拦她的原因是因为大丞相在沐浴?

她不禁想起了上回她把人家看光了的事,登时面上便烧了起来。

颜七大抵也是忆起了一些事,摸着头傻兮兮地笑;初荷及流菊并不知晓这桩事,见颜七偷笑的模样,自是没猜出个所以然。

杨青菀轻咳了一声,极力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与颜七衬景地说上两句之后,她便一脸严谨地在一旁等候。

面上看着乖乖巧巧一派云淡风轻,实则心头十分尴尬……神游了好一会才渐渐反应过来。

大丞相在沐浴这件事对她来说着实太过暧昧了,按理说她一听到就应该识趣离开,待明日再来。她怎么就傻乎乎在这里等着了?他都能自己沐浴,哪怕是受了伤大抵也不严重的。

杨青菀这般一想,心跳抖地加速,差点就在原地跳了起来。她急急找了颜七说话,当真是恨不得能直接扭头跑路,委实是觉得自己被鬼迷了心窍。

“方才是我思虑不周,相爷忙了一日,怕是十分疲倦,一会沐浴完了,正好可以舒舒服服睡上一觉。我实则也没什么急事,待明日再过来走一趟正好……”

杨青菀还说着话,屋门忽地被拉开,从里头走出了个风华男子。

男子将将沐浴完,正不紧不慢地系着外裳的带子。他的一头青丝还半湿着,有几缕垂在鬓前,衬得他越发的唇红齿白。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唇角似含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我现在精神了不少,倒是不介意晚睡那么一时半会。明日也无事,能起得晚一些。”

沈凉昭说完便让她到屋里坐,杨青菀在原地站了站,见正主都见着了,这会儿再扭扭捏捏便不大好,也就跟了进去。

亏得她灵光一闪想起了她此番到向南居来的目的,一时眸光又清亮了不少。

颜七欲要给她上茶,她张口就拒了,回头则是拿目光把跟前的大丞相从上到下看了两圈才说了话,“您今日出去办事是不是不大顺利?方才听流菊说颜七身上染了血迹,一问又不是他的,看他急忙忙要回来伺候,我便猜想着您是不是受伤了?”她问完之后,便忍不住又在他身上多看了两眼,“是伤在何处了?重不重?”

沈凉昭没想到她劈头便问了这个事,原本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让她不要着急。转念一想,又觉得此等良机不可就这么错失了。

他浓眉一皱,便稍稍摸了摸右肩,“今日是不大顺利,出门调查一些事的时候被人刺中了肩头。对面近十人,亏得我身边一直有人暗中保护,否则小命怕是要交代了。唔,流了不少血,颜七身上会沾到,委实是因为肩头流血流得厉害,费了好一番力气才止了血。回来的时候便赶忙先沐浴了,你若是来得再早一些,只怕要看到一个血人了……”

去端了糕点回来的颜七一进屋便听到了这番夸张的言语,顿时就微微顿了顿步子;再抬头看人的时候,当时明明是一打五的自家爷这会儿竟是一脸的虚弱,他登时就识趣地停在了玄关处。

从他的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美貌贵女露了惊疑担忧的神色。

“怎么会这样呢?这里是南穆王的地盘,我听说他的封地风调雨顺的,百姓安居乐业,按理说不会有这种事才对。”杨青菀一面说一面忍不住靠近了些许,丝毫并没察觉这位祖宗方才的那番说辞里头有什么不对劲的,“应该是敷过药了吧?大夫怎么说?”

沈凉昭十分配合地点了点头,一副病娇模样,“伤及了筋骨,我不能随意有什么动作,大夫说要好好养一养才成。我身边虽有颜七跟着,可事情那么多,恐怕就他一人也忙不过来,方才还在想身侧估摸着还得再找个一两个人帮着才成。可你也知道,我们如今身在异乡,想找个用的放心的人着实也难。”

隐在玄关处的颜七一下子便有了危机感,有危机感的同时,又觉得十分震惊。

今日他随着跟前这位爷跑东跑西十分辛苦,虽说路上遇刺了不假,可自家爷身手不错;肩头是受了伤,可那个伤不过是被擦破皮,敷上药几日便能好……什么时候还如自家爷所说的伤及筋骨进而引发行动不便需要再找帮手?

颜七还没想通,便听得那美艳的贵女正经着一张粉脸道:“您说的是,王府这里我们才住下几日,想找个真真正正只为您想的比登天还难。更何况万一看走了眼,保不准还会对您的安危造成威胁。”

沈大相爷身份贵重,还是朝中的一把手,他当了好几年的丞相,这其中多多少少都会有仇家,想取他性命的人怕是不少。

就这样随便找人来贴身伺候,委实是太草率了。

杨青菀的两道柳眉登时皱了起来,“我这趟过来倒是带了两三名信得过的丫鬟,不如挑一个暂时过来伺候着如何?”

不论是流菊还是初荷,都是伺候了她小半辈子的,十分能干又忠心。

却不想,她将将说完话,对面的祖宗即刻就拒绝了,“不成不成,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又离家千里,身边最是缺不得人。若是因为身边人手不够从而导致你出事了,那我还有什么颜面给你大哥交代?”

杨青菀想想也有道理,又建议不如让南穆王帮着挑选两个得力助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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