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儿见状,也连忙上前来阻止,哆嗦着身子支支吾吾道:“赵、赵郎君,你别乱来啊,这、这是大娘子特意交代过的事情,如今你与一娘都有了婚约,一娘能来见你也是念着往日的情分,你、你、你......”

“大娘子,哼”,赵元白面部的肌肉冷冷的抽搐了一下,恶狠狠的打断了霜儿的话:

“我倒想好好问问大娘子,她明知我与阿宁是青梅竹马一起玩到大的,在扬州我母亲尚在世时,她还曾主动与母亲提起过与阿宁将来的婚事,为何偏偏趁我离京之际就与二房那妇人合起伙来做了阿宁的主,难道不是觉得我赵家没有能力再成为她的倚仗了吗?”

“赵郎君,你休要将此事牵扯到我家大娘子身上”,沁儿拦在苏宁身前,义愤填膺的道:“我家大娘子和一娘的处境,别人不清楚,难道赵郎君还不清楚吗,大娘子十六岁就没了夫君,而一娘当时更是还在襁褓之中。”

沁儿说着说着,眸中早已泪眼迷离,而其余几人听着也是揪心伤情得紧。

“二房的大娘子应承了庆王府的婚事,大娘子深感无奈,一娘也是终日的惶恐不安,赵郎君知道我家一娘这些日子过得有多艰辛吗?”

沁儿望着僵在面前的赵元白,哭得更加伤心:

“前些日子,一娘听说郎君回了长安,还悄悄跑出去找过你,可连半个人影都没寻着,你们赵家出来答话的人竟是对我家一娘冷眼相待,若不是绝望到心凉,我家一娘怎会生出轻生的念头,婢子倒想替一娘好生问问赵郎君,一娘需要你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苏宁惊得双目圆睁:好一副伶牙俐齿,真是好丫头。

赵元白也被沁儿这番话深深震住,吞吞吐吐的俨然没了方才的底气:“我、我前日里才回长安啊。”

厅中突然悄然无声,唯有沁儿和霜儿的抽泣声间歇着时不时响起。

过了良久,赵元白定定的注视着缩在墙角的苏宁,缓缓蹲下身来面带愧色的道:“倒是我错怪你了。”

苏宁愣愣的看着他,如此近距离接触,才有机会将他看得仔细一些,那张面如冠玉的宸宁之貌实在容易让人心生痴念。

她也终于弄明白前身为何如此贞烈了。

只不过自己终究已是一位资深的老阿姨了,在面对英气逼人的男子时,即便心生爱慕,可心中却蓦然多了几分理智。

都说漂亮的女人带刺,男人何尝不是;

又说女人最绝情,男人也何尝不是。

记得几日前的海啸中,她当时如果不是为了转身回去搭救自己心尖上的人,也不至于错过最佳的逃生时机。

而被自己救出来的那位心尖上的人平日里甜言蜜语层出不穷,就差摘下天上的日月星辰放到她的手心了,但到了最关键时刻,许下的那些誓言早已忘了个干净。

什么最坚实的臂膀,看着自己陷入泥泞里,竟连片刻的犹豫都不曾有过,到头来靠的还不是自己。

她现在算是明白了,越是有姿色的男人,花花肠子越多,她才不会让自己再次陷进去。

所以听过沁儿的诉说和赵元白的辩解,苏宁即便也察觉到里面可能存在着某些误会,但已经做出了决断,就断然没有轻易更改的道理。

前身为了这个男人可以不顾惜自己的性命,自己却没有勇气也没有来由这样做。

不过彼此冷静下来之后,偏厅里的气氛倒是变得融洽了许多。

赵元白先扶起沁儿,再蹲下身时,看见苏宁额间有几缕发丝垂下,凌乱的挤到了一起,本想伸出手去替她揉顺,可手指还未触碰到她额头,便见她眉梢轻轻一蹙,赶紧将手收了回去。

“你头......头发。”

苏宁脸上不知为何现出一抹晕红的色彩,感觉有些发烫,连忙躲开他的视线,羞涩的答了句:“不打紧的,我、我待会回房间再整理”,随后自己站起身来。

赵元白看了看沁儿、霜儿,又看了看面前的苏宁,勉强的张嘴笑道:“今日来其实也只是想确定一娘无恙,既然都好,我就安心了,往后.......”,顿了顿,他已经准备转身:“往后好生珍重吧。”

看着他毫无留恋的甩手而去,直到身影彻底的消失在眼帘之中,苏宁心情忽的有些杂乱:“就走了?”

霜儿也跟着长长吁了口气:“他真的肯这样走了?”

沁儿却没好气的瞥了眼霜儿:“不然还能怎样,赵郎君要是早年肯听大娘子的规劝,何至于到这般田地。”

苏宁自是听得出沁儿的言外之意,这事方才也曾听齐氏提到过,可胳膊终究扭不过大腿,即便是有了功名,不能闻达于朝野内外,怕是也不敢和一个堂堂的至尊王爷相提并论的。

说来说去,终究是处于弱势。

.......

二房那边,苏景夫妇一直关注着偏厅这边的动静,等到下人传来赵元白离去的消息之后,才算是彻底松了口气。

二大娘子抚着胸腹如释重负,喃喃自语道:“总算是将这尊瘟神给送走了,还是阿宁那丫头能够震慑得住他哈。”

苏景沉着脸,双手环抱在胸前,并没有觉得多惊喜,反而有些不悦的抱怨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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