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养了几日,苏宁儿的身体也好得差不多了,只是手上还有些被马缰勒过的痕迹。
一个女儿家,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自然都是极为爱惜自己身体的,看着那双布满疤痕的手,实在不堪入目,她可心疼坏了,生怕会留下印记。
好在庆王府送来的药果然名贵,每日擦上一些,疗效还是很显著的,也才几天下来,疤痕的印记就开始减退。
这让她悬着的心总算宽松了许多。
这些日子,周氏待她的态度完也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几乎每日都要吩咐仆人送些新进的果子,又或者是名贵的补品过来。
上好的锦缎,更是一批接着一批的拿过来让她挑选。
这样看起来,她也觉得这二婶还是没将自己当做外人看待,疼爱不比待她自己亲生的女儿差,虽然她也清楚其间的一些缘由。
而且更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次受伤,周氏几乎每日都让苏凝香、苏阙过来与她问安,陪着她聊天叙话之类的。
记得自己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那段日子,这对姐弟可是连棠华院的门都不许靠近,她也是许久之后才得知自己有堂妹堂弟的。
以前的苏宁儿与这对姐弟都算不得上有多深的感情,如今的她自然也不可能真的将她们当做至亲来看待。
只是终日闷在这屋子里总归是乏了些,有个说话的人其实也不错。
说起来在这个地方,如今能让她觉得投缘的也就那位京兆府的李婉婉了。
可自打那日落马之后,苏宁儿就没有见过李婉婉的身影,心里偶尔还会念着她,但也不至于总记挂在嘴上。
少了这位小祖宗的闹腾,自是会无趣许多,好在苏阙也是个有话聊的主,比起那位金贵的堂妹,她反倒渐渐和这位小妾所生的堂弟有了些亲切感。
苏阙是如今苏府后辈中唯一的男丁,年龄虽然还幼小,但心性已颇有几分成年男子的沉稳,苏府内内外外知道的事情委实不少。
他每日除了与长姐讲些府上发生的趣闻轶事,也时常会提起些苏家外面的生意。
偌大个苏府,说来说去,实际也就那几房院落,要说趣闻轶事自然也算不上多有趣,无非是打发闲散的日子罢了。
所以对于这些八卦趣闻她也只是随心听听,或许是自己之前做着服装的生意,听苏阙提起苏家的生意她倒觉得很有趣。
前些日子她也偶听母亲与周氏说起今年苏家的生意不好做,为此他那二叔这些天几乎每日都是早出晚归的在为各处的铺子做谋划。
坐商比起行商总归是要轻松些,可没了铺子也是做不了生意的。
眼下苏家虽然借着苏宁儿议亲一事保住了东西二市的铺子,但外郭十二门附近的五六十余处旺铺被牢牢的握在了陶家的手上。
年关将近,大家都等着与胡商做生意,可那陶家家主陶定乾却霸着这些旺铺,故意抬高价格,几乎将租金抬高到了平常的一倍甚至是好几倍,那临近西市的便宜位置价格更是达到了数千贯,使得各大商家苦不堪言。
苏宁儿听着这些,心里也会暗暗叫苦,即便可以不将自己当做苏家人,但这毕竟关乎着存亡问题,哪能完将自己当个局外人。
一方面她不得不佩服陶家的实力,另一方面也有些厌恶这种奸商做派。
也难怪她那母亲要自己忍让着陶芸淑,长安第一豪商的女儿,还仗着北司衙门的势力,谁又不畏惧几分呢。
对于苏家的生意,苏宁儿其实现在也有了些大致的了解,主要还是替宫廷输送锦、绫,朝廷专司进贡的专门户,名副其实的丝绸商人。
但这些算起来大多都是祖产,还是她父亲与祖君在世时创下来的,自己二叔这些年倒也没闲着,借着手上的银钱又开拓了些产业,还在市舶司那边占了份入市名额,与胡商做些交易。
如今还能在长安城稳住脚实际上也是靠着苏景开拓的产业,若是丢了这些生意,一家老小恐怕就只能回扬州去了。
对于生意场上的事情,苏宁儿本也有些手段,只是这古代的女子不比她那个世界,整日抛头露面去与外面的生人打交道总归是不合时宜,尤其是她这种未出阁的女儿家。
所以有时候听苏阙抱怨起他父亲在外四处碰壁、举步维艰的时候,她也只能默不作声,顶多是无奈的感叹几句,祈祷着她那二叔可以顺顺遂遂的。
这日,与往常并无多大的区别,天朗气清的,等到苏凝香、苏阙姐弟过来探望后,苏宁儿依旧懒散的坐在院前的秋千上享受着她那惬意的时光,而李婉婉骤然而至突然打破了这份宁静。
也不知是出于什么缘由,她竟将与这小祖宗分别的日子计较得格外清楚。
仅是掐指一算,她与李婉婉几乎异口同声的说道:
“十日未见......”
苏宁儿知道她性子比较急,便耐着性子等她先说道:“一娘,奴家可是想死你了。”
苏宁儿只是微微的笑了笑,一旁的沁儿、霜儿连忙拉着她坐了下来。
李婉婉才坐到她身旁,又忍不住站了起来,围着她仔细环顾了一遍,娇滴滴的笑道:“奴家本以为一娘会消瘦许多,没想到养在院子里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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