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氏蹙着眉,唏嘘道:“说来也怪,你们那位郑姨娘前些日子说是有什么话要与阿娘说,可前天除夕夜我去问她,她又说没什么,只是吩咐我好生照看阿香这丫头。”

顿了顿,她盯着苏宁儿,又道:“宁儿你说这事哪需要她来叮嘱,阿香这丫头本就是我看着长大的,如今我替你二叔掌着这个家,你婶婶也走了,我自然是要好好照看她的。”

“嗯。”

苏宁儿淡笑着道:“毕竟阿香才是二房的嫡女,郑姨娘以前怕着婶婶,如今婶婶不在了,她也希望阿阙可以和阿妹处的亲近些。”

“这倒是”,齐氏点头:“不过凌风这孩子向来都是心善的,阿香吧对阿阙还是念着这份姐弟情意的,你婶婶病重这些日子,阿阙和郑氏都在她身前伺候,阿香不会亏待他们的。”

这点苏宁儿倒是相信的。

现在的苏凝香性情大变,对人和善了许多。

母女二人还在说着话,赵元白便从前院里回来了。

齐氏已让人备好了饭菜,因为周氏刚刚离世的缘故,棠华院这边虽然不必像二房一样忌讳太多,但吃的也很寡淡。

苏宁儿心里装着许多事情,也没多好的胃口吃饭,随意的对付了几口,身子觉得有些困乏,便去自己的房里准备睡会。

只是她这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周氏的模样,像放映幻灯片一样,许许多多的场景在她脑海里不断涌过。

后来困得不行,终于睡了过去,潜意识里却一直都是浑浑噩噩的。

醒来时,她一身的冷汗,侧过头去,只见赵元白正坐在她身旁,吓得她心里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刚翻过身来,赵元白就凑上前来搀扶着帮她坐起来靠倒在床头上。

苏宁儿不冷不热,随口问道:“夫君怎么在这里,我这是睡了多久?”

看看屋内,有些昏暗,已经点了灯。

赵元白神情显得凝重,忧心忡忡的问道:“夫人,你这是怎么了,方才阿沁过去说,你在做噩梦,可是心里藏了什么事情?”

苏宁儿静静的凝望了他许久,藏在心里的话始终没有想好要不要与他说起。

屋子里很安静,没了旁人,赵元白这时也敞开心扉的对她盘问道:

“今日你让母亲去劝你叔父,请朝廷撤回驻守在瓷窑的神策军,而这些日子你身边的尹琇和新罗国的几位婢女也总是神出鬼没的,老是在禁军驻地周围盘旋,难道夫人是想背着我独自去做什么事情吗?”

“你、你怎么知道我让尹琇她们去瓷窑那边的?”

苏宁儿诧异不已,她自认为自己安排的滴水不漏,不料赵元白早已察觉。

赵元白勾着她的手指,笑道:“尹琇以前在你跟前几乎是形影不离的,近来常常不在你身边,她身手又不错,还是新罗国人,你让她出去自然是为了些与她利益切身相关的事情才对吧?”

苏宁儿对他这番分析倒真是佩服得很,直接就说中了自己的心事。

赵元白又问道:“夫人可是怀疑去年新罗国商队遭劫掠与温季清有关?”

苏宁儿抿着唇浅浅的点了点头:“不仅如此,我怀疑婶婶的死也和温季清有关,方才我去看阿香,她亲口告诉我,阿阙的生母查出了婶婶是中毒而亡。”

“难怪?”

“什么?”

赵元白温笑着摇了摇头:“夫人今后还是不要让尹琇和那群丫头出去了,她们的行踪连波斯商队的人都能察觉,恐怕温季清的奸细也是能够发现的。”

苏宁儿这才恍然大悟过来,原来他是通过波斯商队的人知晓尹琇的行踪的。

只是不让尹琇去寻出当初劫掠新罗商队的幕后势力,她又如何找出温季清勾结牙行势力的证据?

这可让人有些为难了。

赵元白似乎已经看穿了她的心思,又细声道:“这件事情呀你就交给我来办,波斯商队散布国各地,想要弄清楚那瓷窑里神策军营地的秘密并不难。”

说着,他将苏宁儿揽入怀中,语声温柔的叮咛道:“你呀现在就想着好好养胎,什么都不要再去操心了。”

苏宁儿思忖着点了点头,依偎在他怀里突然就不想再挣扎了。

想到周氏中毒的事情,她又忍不住担心起圣人来,探出头来询问道:“夫君,圣人出宫私自召见你这许多次,可曾告诉过你他在服食丹药?”

赵元白眼眉轻闪,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道:“好像是有的,据说是番邦进贡的,还献了秘方请人炼制。”

苏宁儿眉头紧锁着,焦虑的陷入了沉默。

赵元白不解道:“夫人怎么会关心这件事情?”

紧紧地凝视着她,这家伙忽然瞠目结舌着,大声道:“难不成夫人也想要寻求长生不死?”

苏宁儿没好气的瞥了眼他,将他一把从身边推了出去,讪讪道:“你胡思乱想什么呢。”

但这件事情,她恐怕还真没办法和赵元白解释清楚。

毕竟他们不是一个时代的人,想必赵元白也是觉着会有长生不死的法子的。

认真的思考过后,她只得如实说道:“听阿香说,婶婶去世前,温季清托宫里的医师带来了几枚长生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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