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伯祖?”

毛烈惊讶了一声,与师父对视了一眼之后,连忙快步向路口走去。

到了路口,发现正是绪山先生背着双手,气定神闲地昂首站立。

他的身后,一百多名身穿月白儒袍、身背包裹的年轻学子们垂手而立,丝毫没有一点因为被阻拦住而恼火的神色。

快步上前,毛烈深躬一礼,恭声说道:“毛烈见过师伯祖!”

“不知师伯祖来此为何?”

受了毛烈如此大礼之后,绪山先生才伸出双手,将毛烈扶了起来,温声说道:“起来说话。”

“前几日里,有流言传到余姚,说有人要对付你毛烈和毛庄。”

“钱氏一族之中那些与你一起编纂过新儒学以及学习过新儒学的子弟们个个义愤填膺,叫嚷着要来毛庄与那些对付你的人进行较量。”

“而我在稳住他们后,仔细思量了一番,想来你会选择退一步海阔天空的路数、采取出海避祸的方式。”

“于是,我便在那些要来帮助你的钱氏子弟们之中挑选出百十来个,将他们带给你。”

“这些人中,都是经过了这段时间对新儒学的学习,个个无意于功名、只想着造福于民的孩子们。”

“而且,他们对主持编纂出新儒学的你仰慕异常,一听说我要挑选人来帮你,都是踊跃向前。”

“现在我带来的这一百零八人,都是我钱氏一族中没有什么牵挂,可以追随于你之人。”

“现在,我就把他们交到你的手中,让他们为你日后的事业助上一臂之力!”

毛烈心中一惊!

“这!”

“这怎么可以?”

毛烈急声叫道。

向着那一百零八位钱氏学子们躬身行礼后,毛烈朗声说道:“诸位钱氏兄弟们,方才师伯祖也说了,我毛烈是要出海避祸的。”

“大海之上,风高浪急,凶险非凡!”

“而且,即便是毛烈有幸能够取得立足之地。那立足之地的情形还是未知,根本不能预料到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

“毛烈承蒙诸位兄弟们厚义。但毛烈不能让诸位弟兄们随毛烈去冒那么大的风险呀!”

孰料,这些钱氏学子们却是齐齐躬身回礼,齐声道:“些许风浪、微末危险何足道哉?”

“我华夏先祖开天辟地、治洪水定九州,何曾讲究过安逸?我等华夏血脉后裔焉能贪图安稳而丢失开拓之心?”

“毛公子革新儒学、梳理华夏恢弘历史,实乃是我等心目之中的领路之人,能够追随公子,是我等心中的夙愿。”

“望毛公子不以我等鄙薄,继续引领我们去大海之外进行开拓、探索未知的世界!”

“我等愿意奉公子为主,即刻起,公子荣则我等荣、公子辱则我等辱!”

百余钱氏学子轰然跪地,双手撑地、顿首不起!

“这!”

毛烈顿时如同被天雷击中,呆立于地!

脑海之中有三个字飘过:脑残粉!

毛烈可以断定,眼前的这一百零八位钱氏学子们都是看过或者听说过自己所写的那本《洪荒演义的》!

要不然,这些钱氏学子们不会这么说话,也不会在言语中以追随华夏民族先祖为念,也不会因为醉心于重现华夏民族战天斗地、勇于开拓而愿意奉自己这个写出《洪荒演义》一书的人为主。

可是,这样真的好么?钱氏一族的族长大人绪山先生可是活生生地站在这里呢!

毛烈不禁将头转向了师伯祖大人。

却见绪山先生正在轻抚着颌下的胡须,含笑点头着。

见毛烈望向了自己,绪山先生微笑着轻声说道:“不用看我!”

“这些孩子们虽然都是钱氏一族的血脉,而我也确实是钱氏一族的族长。但是,这个举动是他们自己的决定,而且之前也跟我这个族长说明过,我身为族长、也与族里的长老们商议同意了的!”

“啊?”

毛烈震惊了!

“怎么钱氏一族的长老们也都同意了?”

绪山先生点头道:“那是当然!”

“我余姚钱氏一族,自有宋以来,便是耕读传家,以追求大义大理为族训!”

“一直以来,我钱氏就不会为了所谓的虚礼伪制而限制族人的行为。尤其是男子十六岁之后所做的决定,只要不是伤天害理、危害他人性命,我钱氏一族就从来不会对其反对。若是其决定符合道义,对他人有利,我钱氏一族还会给予力所能及的资助。”

“我思考过你可能采取出海避祸的办法后,与族里的长老们进行过探讨。我们一致认为,以你毛烈的学识见闻,必定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寻找到一块适于立足发展的地方。”

“而且,以你毛烈的渊博学识、从你所著书籍中透露出来的冲天大志,你一定能够在取得立足之地之后,再为我华夏民族做出卓越的贡献!虽然到底是何种贡献,我们还不得而知、也无法进行预料。”

“但是,这并不能打消我钱氏一族对你毛烈的信心。”

“而眼前的这些钱氏子弟们,也正是我余姚钱氏一族对你毛烈的信任、对你毛烈的支持!”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