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终于醒了!”几个月下来,绮玉第一次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再也撑不住了,越矩抱着她失声痛苦。

“您不知,自您晕过去,那位有多狼心狗肺,竟打着让您守皇陵的名号,将您关入夜台,钉死出入口。”绮玉咬着牙,眼眶红彤彤的,“这是不顾手足之情,要您命啊!”

甄一宁替她捋了捋耳边碎发,浅谈地笑了一下:“夜台出入口,是我令人封上的。”

绮玉微微一怔,不可思议地抬起头。

“殿下?”

甄一宁闭上眼睛,扶住眩晕地额头,一点点回想这本书——

或者说,她曾经所在的这个世界的剧情。

其实故事算不得新颖。

醴朝建国四百年,早已有衰微之态势,好在她父皇崇明帝是个难得的明君,虽然生不逢时,却也在位期间任贤革新,励精图治,大有把疆土一一收回的壮志。可惜却在盛年中了蛊毒,抱憾而终。

临驾崩前,还在忧心他四分五裂的天下,和不满十岁的一双儿女。

身为长公主,甄一宁跟着她母后一起,艰难地扶持幼弟登基。既要防外戚干政,还要防着隔壁梁国的虎视眈眈。

不久后,左相便勾结邻国,打着清君侧的名号妄图夺权,若非先皇临终前秘密留了一支亲卫队给皇后,醴朝可能早就亡国了。

最后,那场闹剧以甄一宁的母后撞城楼而死告终,她临死前,逼着甄一宁发誓,要不惜生命地辅佐幼弟。

也是这时候,她年少好友兼竹马,刚满十四的武安侯世子谢慕景,代表权贵站出来支持甄一宁和幼帝,赶赴边境,入军营。

谁也没想到,那个十多岁的少年,只用了五年时间便做到将帅,领着大军,杀入敌阵,直捣梁国腹地。

不过却也再没能回来了。

他战死在关外,甄一宁亲自赶赴万里外,收敛的白骨。

她也没曾想到,他上一次回来奔丧的匆匆一面,竟真的成了永别。

想着年幼时,谢慕景常常给她刻的那些巧致金饰,甄一宁心头一跳,捏了捏眉心。

那个穿越各个世界,避开系统在金铃铛中留下线索,企图找她的人,会是谢慕景吗?

“殿下?您没事吧?是头又痛了吗?”

“无碍。”甄一宁微微一笑,不再去想,彻底醒过神,慢慢跟绮玉解释自己封墓穴的事情,“祈国不比梁国,不过是弹丸之地,阿诚却下令要我去跟祈国老皇帝和亲,企图不战而降。”

“他这么做,不过是想让我离开醴都的权力中心罢了。”

“阿诚”二字一出,甄一宁垂下眼眸,嘲讽地扯了扯唇角。

她从前帮他拿惯了注意,只将他还当做万事需要依赖长姐的幼弟。

却不知他表面上依然如幼时那般,对她痴缠吵闹,双目含着濡慕,连今夜翻哪个宫的牌子,都时不时要来过问她,扰得甄一宁不胜其烦。

私下里,他却令暗卫埋伏过她无数次。

谢慕景死后,他的部分兵权,移到了长公主府,甄一宁暗示过诉小皇帝,等他来年及冠,她便还归兵权。

却不想他还是等不及了。

迫不及待地,想将她翅膀撕了,送出去。

也不想想,谢家军是谁练出来的,凭甄元诚他现在的本事,守不守得住。

“噢!我明白了,殿下一向主战,所以为了避开和亲,逼那位不得不战,您才假托中毒守皇陵的名义,来了这里?”绮玉皱着的眉头微松,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甄一宁摇头:“我是真中毒了……这毒名为曼罗红,无药可解。”

崇明帝就是中了曼罗红而死的。

本来,她也该因此而死的。

如果照着系统说法,这个世界是一本书,而书中主角为甄元诚,按原书剧情,身为长公主的她,也该死在入皇陵的前一天。

“曼罗红?!”绮玉惊呼一声,“那不是传说中西域的剧毒草吗?他居然拿来害你?也不想想,当初如果不是殿下舍命替他收拢人心……”

“不是他,是另一个人,”甄一宁眯了眯眼,若有所思地叩着床沿,“半年前,我偶然一次察觉到书房密格被人挪了位置。便故意下套,虽然没把人抓住,却也肯定了这醴朝还有一股势力,在暗中推波助澜。”

“那个人,企图把长公主府和皇帝的矛盾步步激化,好浑水摸鱼。”

“为了引蛇出洞,我趁着阿……甄元诚强硬下令送我去祈国和亲之际,故意夜闯上书房,怒骂天子,并将计就计喝了他赐的‘茶’昏倒,然后入皇陵,让人封了入口,防止那人前来窥探我的死活。”

就算不讲这么多年的亲情,死一位长公主,对甄元诚也没什么好处,且甄一宁特意令人调换过茶杯。

最终她却还是中毒了,只能说明,上书房的茶,被那个幕后黑手提前掉包了。

当夜,不管是她喝了掺了曼罗红的茶,还是甄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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