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得坊在楚州算是最大的一间当铺,掌柜周孝泉四十出头,在楚州是出名了的独具慧眼,但他的名声却是毁誉参半。

做当铺古董这一行,少不了要接触些心思不正之人,遇到能大赚的好货色,谁都有急眼的时候。当然,寻常做这种买卖的人,周孝泉基本都熟识,想要在这些人身上大赚一笔基本不可能。当然,那种极少遇到的肥羊除外,可这种肥羊也不是想遇到就能遇得到的。

他有些后悔卖给李家公子那块白玉,光说那块白玉就是他花二百两银子才收来的,卖给李家公子也才三百两不到。按理说这类极少见的宝贝价格怎么也得翻一番才对,可李家公子身份摆在那里,他也就送了个顺水人情。可周掌柜也明白,那块白玉的顶多也就能卖三百两出头,他卖给李家公子的人情也不值几个钱。要怪还是得怪典当玉佩的那小公子,别看年纪轻轻,杀价倒是一把好手,硬是逼得他生生掏了二百两。

大清早当铺还没开门,便有伙计来报,说昨日买走玉佩的李家公子一大早便过来了,还说是为了昨日买的玉佩来的。周孝泉心里一估量,猜不准李家公子的目的,连急急忙忙赶到当铺。

一进门,周孝泉便发现来的不光有李家公子,连李家千金也来了,同行的还有一个俏丽女子,只是房里的气氛有些不对。

他心里敞亮,堆着笑脸道:“李公子大清早便光临,可折煞了老小儿!”

李顾道:“别来那些客套话,今儿有事问你!”

“公子尽管问,老小儿知无不言!”

李顾心直口快道:“昨儿你卖给我那玉佩从哪里来的?”

“是个年轻公子拿来典当的呀!”

“少打马虎眼,你当我真不知你周孝泉手里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李顾突然起身,身上的气势顿时强了几分,盛气凌人。

周孝泉也被李顾吓到了,颤颤巍巍道:“李公子,老小儿怎敢骗你!这店子要不是指着您的威名,老小儿在楚州怕也呆不下去了!”

李顾知他是在虚伪奉承,便由着他道:“你给我说说当日的情形?”

周孝泉笑呵呵道:“李公子,你还真别说,我对这人印象可不浅,他这玉佩可当了二百两银子,寻常人老小儿最多一百五十两定能够收回来。”

“少废话!”

“是这样的,那日来典当玉佩的那个年轻公子很眼生,说话还是京都口音,明显不是楚州本地人。那日他来得早,身上下身无分文,也就只有这块玉佩值钱,倒是不像顺来的。这年轻公子也就十六七岁,大清早的衣衫不整,来到我这里还问东问西,老小儿没想到他杀价倒是一把好手,差点儿让老小儿吃了大亏。”周孝泉道。

一旁的秦慕容闻言,神色有些意动,接道:“他长什么样子?”

“那公子可是生了一副好皮囊,生得极为俊俏,寻常女儿家也有所不如,只是那日他风尘仆仆,衣衫凌乱,没怎么装扮!”

秦慕容已经站了起来,继续问道:“那周掌柜可还记得其他的东西,比如说痣之类的?”

周孝泉仔细思衬,突然道:“老小儿想起来了,那位小公子眉间还有一颗小痣,只是那日他发髻凌乱,没露出来!”

“他是何日当的玉佩?”秦慕容急追问道。

“算上今日,正好十天!”

“当了玉佩之后他去了哪里?”秦慕容再追问。

“这个老小儿就不知道了,只知道他出门就往南边走了?”

“柳择生,等我找到你非要将你拨皮拆骨!”秦慕容突然咬牙切齿道。

“秦世妹,怎么了?别听这混账满口胡诌!”李顾安慰道。

“世兄,我没事!”秦慕容稍稍平复下来。

“那你这是?”李怀香一脸担忧。

“柳择生那淫贼没死,只是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寻欢作乐!”秦慕容突然自嘲冷笑着。

……

一早起来柳池发现自己右眼皮总在跳,也不知是心里原因还是其他,他总避着叶彤远远的。好在一早叶彤便出门去了,他才忙得心安理得。

不过忙归忙,他心里还是很好奇,要说昨晚叶彤那一首是蒙蔽人的把戏,他可不信。袖子齐整整的断了,衣服也没法穿了,他左思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为此他还特意模仿了当时叶彤的角度试了好几次,怎么都觉得这是违背常理的事情。

早饭刚做好,叶彤也回来了,吃过早饭他便开始筹备着今日茶馆的消费用度。叶家姐妹在楼下叙了会话,叶彤才从楼上下来,许是为了景淳请先生的事情。

柳池吃了教训,发誓绝不再上二楼,可他心里终归是好奇的。不过他心里的好奇遇上冷冰冰的叶彤时,也就完没了用武的余地。好几次想开口,总会被叶彤冷冰冰的瞪回来。越想不通,他就越要去想,以至于茶馆都要到开门迎客的时间,他一堆事情都还没做完。

茶馆里开始零星来了一两个人,柳池忙的脑门子满是汗水,无暇去招待,只有柜台里的叶彤帮衬着。

这时,门口又来了三个人,两女一男,正是李顾三人。李顾来多次了,知道台前的俊俏小厮性子冷清,也不客气,招呼秦慕容坐下之后,才倒茶招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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