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公主看着苏承恩,转眼这个孩子就十三岁了,若是她能活着,再过几年便可以议亲了。可是,她等不到了。

真不甘心啊,到了这个时候她竟然不甘心起来,可是发生了那件事...

“承恩,你以后要帮母亲好好保护妹妹,也要帮母亲照顾好爹爹,可以吗?”

苏承恩泪流满面,坚定地的点点头:“嗯!儿子会的!”

苏承恩不是苏洛瑜,他知道这个时候唯一能做的就是让母亲不要对身后事有所担忧。

江玉公主叹息了一声:“我们承恩真的是长大了呢,可惜母亲不能看到你娶妻生子了,真是可惜啊~”

出车能终于再也忍不住,跪在她床前泣不成声。江玉公主摸摸他的头顶,循循道:“以后娶妻定然要好好爱护她,不可欺负人家,知道吗?”

“嗯!”苏承恩此时只知道点头答应,根本不能说出连串的句子。

就在这时,管家来报说皇上来了,肃国公赶紧起来擦擦眼泪出去迎接。

皇上的动作很快,免了众人的礼就来到江玉公主的床前,看着苍白虚弱的江玉公主,简直不能相信短短时间他就变成这个样子。

“陛下,您过来了。”江玉公主看着面前似乎是急匆匆赶过来的人,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

江玉公主提出要和皇上单独聊聊,众人自当退下。

众人都走了,只留下李家姐弟,皇上除了一开始的慌乱,现在已经冷静下来,起码表面上是这样的。

“皇姐,你怎么...”皇上伸出的手有些颤抖,似乎不能和记忆里的人重叠。

江玉公主虚弱笑笑,然后轻轻开口:“李泰,我要你一辈子记住,我...是你,害死的。”

任是皇上怎么想,都没有想到最后江玉公主会所出这么一句话。

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面上甚至带着一如既往的微笑,嘴巴一张一合的就轻飘飘的吐出这么一句话。

皇上楞在那里,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犹如惊雷炸在他耳边,半晌后他才开口:“秋姐,你...”

江玉公主没有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得了,继续开口道:“萧王府对不起你?我父王对不起你?还是我对不起你?”

一口气说这么多花,江玉公主有些喘,歇了一会儿后又继续开口:“李泰,你觉得你对的起我吗?对的起父王吗?”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江玉公主一把抓住皇上的袖子,声音低哑却带着恨意:“李泰,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我父王为你而死,如今我也死在你手里,你满意了?开心了?”

皇上从来没见过江玉公主这个样子,嘴巴张了张却不知道说什么:“秋...秋姐,朕、我...”

像是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江玉公主倒回床上,看着床顶良久,然后复又开口:“皇上,我希望你不要打扰她,这件事也不要让第三个人知晓,不然我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原谅你的。”

再开口的江玉公主气若游丝,却是一眼也不愿意再看皇上:“你我二人的姐弟情分,我死了就断了,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你走吧。”

“秋姐,对不起...”皇上是彻底慌了,着急间想去拉住她的手,却又不敢触碰她:“姐,你不能不要我,我只有你了啊~”说着竟然像个孩子一样哭出来。

他早年间在皇宫里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罢了,犹如冷宫的寝宫虽不至于破败,但是冬天的时候却也几乎能把他冻死。

八岁的时候吧,他在一次宫宴上瞧见她,那是他第一次见她,她恬静温柔,站在鲤鱼池边喂鱼,和他在宫里见过的闺秀们都不一样。

后来又见过几次,他知道她是他的堂姐,是位高权重的萧王爷的独女。

他在兄弟姐妹中算小的,所以在几位皇兄们为了皇位打的头破血流的时候,他这个无依无靠的卑微皇子便被萧王爷带到了萧王府。

在萧王府那几年,是他此生最快活的日子,不用担心旁人的迫害,还有她的悉心照料。

可是现在为什么变成成了这幅局面?

肃国公等人不晓得江玉公主和皇上说了什么,从江玉公主房中出来后皇上便回了皇宫,走时失魂落魄,想来是因为江玉公主的原因。

王嬷嬷给江玉公主含了参片吊命,交代好王嬷嬷一众下人,江玉公主独留肃国公一人在面前说话。

半个时辰后,肃国公府挂上了丧幡,京中官员闻讯皆在门前挂上白灯笼。

苏洛瑜不明白眼前的景象,灵堂前人来人往,耳边哭声不绝,母亲此时便躺在她身旁的灵柩中。不由眼前发黑,耳边传来王嬷嬷的惊呼声。

再次睁开眼,苏洛瑜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床上,熟悉的帐幔让她一时有些迷糊,仿佛如同无数个一觉醒来的清晨。

“干娘?”苏洛瑜微微侧目,看见符夫人在她窗边暗自流泪。

符夫人见苏洛瑜醒了,忙将她扶起来喂了点水,见她双眼无神不知所想,便开口:“好孩子,干娘知道你现在定然是难受极了,不要憋着,哭出来吧。”

哭?苏洛瑜低眉思量,是啊,是要哭的,因为母亲没了。

似是打开了关窍,苏洛瑜扑在符夫人的怀里嚎啕大哭,如此悲切的哭声响彻月华阁,院中伺候的下人皆忍不住落泪。

哭了半晌,直至她声音嘶哑才在符夫人和培文、培秀的劝慰下渐渐止泪。她依偎在符夫人的怀里,小声的说着:“干娘,瑜儿以后没有娘亲了,这可怎么办呢?”

符夫人听闻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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