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一直等到了晚上,天色完黑了才再次翻窗从酒楼里出来。这一整天,李瑾一直待在酒楼里养精蓄锐,饿了就吃一点买的吃食,渴了就喝一点酒水。此时的酒还是酿造酒,度数低得很,李瑾一直是拿来当啤酒喝的,也不虞会喝醉。

今夜的月色都被乌云遮住了,只有点点星光,正是杀人放火的好时候。李瑾将自己的囚服引燃,随即扔进了酒楼内,酒楼都是木质的,很快就燃烧起来了,为了不连累周边的商户,等火燃起来了,李瑾大呼两声:“走水了!走水了!”随即带着自己的东西遁走了。周边的人听到了,赶紧出来看,随即开始救火,可是哪里来得及,不一会儿,酒楼就被部点燃了。好在众人发现及时,今夜又无风,周边的建筑都没有被波及到。

李瑾遁走之后,往西而行,正是朝着牢城营的方向赶去。花了小半个时辰,赶到了牢城营。为了防止囚犯逃跑,牢城营的大门紧闭着,还有军汉在巡逻。但是又哪里拦得住李瑾,找了个偏僻地方,助跑两步,再一伸手,李瑾轻松翻进了这个看似防守严密的监狱。

一路专拣偏僻无人的黑暗地方行走,李瑾没有这个时代的人普遍有的夜盲症,借着熹微的星光,也没有弄出声响来。摸到了管营居住的地方,此时管营的房中灯火通明,想来是还没有睡。也是,自己唯一的亲儿子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被人杀了,血还喷溅到了自己身上,那还有心情睡觉。

李瑾进了房里,大厅里有一口棺材,盛敛着施恩的尸身,管营正坐在旁边抹泪,边上只有一个人伺候着,正是之前监管李瑾等人的那个老管事。李瑾进了厅里,先将那管事打晕了,轻轻放下,没引起管营的注意。管营正在对着施恩的尸首说话,或者说是自言自语:“儿啊,你放心去吧,为父一定抓住那狗贼,剥心挖腑祭奠你。”

“老狗,你说的是我吗?”李瑾转到他身前,随即捂住了他的嘴,避免他叫出声,引来其他人。“既然你那么思念你儿子,那就去黄泉路上陪他吧。你父子二人指不定还能在同一个地狱里受刑呢。”说罢,李瑾将手中短刀攮进了管营的胸口。看着他断了气,这才走出房间,沿着来时的路翻出牢城营。

第二天,那老管事醒来,看见的就是自己的管营相公扑倒在棺材上,身下的地上是已经凝结的血液。“来人,快来人啊!”他大叫着跑了出去。

李瑾离开牢城营,随即连夜离开孟州。李瑾心中挂念着林冲等人,自然是要回东京去的,只是李瑾担心孟州府衙猜到他要去的方向,在去东京的必经之路上大肆搜捕,所以李瑾先不着急朝东京去,而是先往东北方向走,准备兜个圈子再回东京。

李瑾借着星光连夜赶路,埋头往东北疾行。赶了三四个时辰的路,眼看着到了三更时分,此时乌云更浓,将那点滴星光都遮住了,说话间只怕就有倾盆大雨要下来了。

李瑾脚程快,虽然夜间光线不明,但还是走了五六十里路。眼看着就要下雨了,虽说自己身体强健,不怕遭了风寒,但李瑾可不想被雨淋得一身湿透,那感觉可着实不太爽利。眼看着眼前有一座高岭,李瑾一步步往岭上走来,希望能找个山洞或是猎户进山打猎歇脚用的草棚。

上得岭来,转过一片林子,眼前竟出现了一座坟庵,约有十数间草房,只是看上去有些破败,庵外已是杂草丛生。

所谓坟庵就是设于墓地的庙庵,李瑾走到近前,再往庵后一看,果然见到了一片坟地,零零总总有六七十座土坟。虽然是深更半夜,但是李瑾也不害怕,双手合十对着那一片坟地拜了一拜,随即推开腐朽的柴门,进了庵内。找了一间相对完好些的草房,李瑾就走了进去。

在庵外拔了些干草,又从草房里找了几条桌椅板凳,用随身带着的火石,火镰点了一个火堆。也不在意地上的灰尘,随便找了些干草垫上,就席地坐下。

先是潜入牢城营,杀老管营,又赶了半夜的路,李瑾的肚子早就有些饿了,随即将包裹中的吃食拿出来,在火上热了热,就着半壶残酒吃了起来。

正吃着呢,忽然间大雨就下了下来。黄豆大小的雨滴落下来,打在草房顶上。好在这间草房相对完好,也没有出现屋外下大雨,屋里下小雨的情况。

“童儿,这里既有草庵,咱们就在这里避一避这大雨吧!”

李瑾正吃着呢,忽然听到庵外有人声传来,心中吃了一惊,不知道这样的雨夜,还有什么人回到这等破败的坟庵来。随即将手中的酒肉放下,将解首刀拿在手中,背在身后,暗自戒备。

没一会儿,一大一小两个人打着快要熄灭的火把走了进来,年纪大的道人打扮,年约三十,头戴高冠,三缕长髯,身着宽大道袍,身长六尺不到,腰间悬着两口长剑,想来平日里卖相不错,只是现在多少有些狼狈。那年纪小的却是一副俗家打扮,十三四岁的年纪,生得唇红齿白,虽然头发被雨水打湿了,贴着面皮,却仍旧不失清秀。

那两人没想到草庵中有人,进了房来,看到李瑾,都是一怔。不过李瑾却从那年纪小的少年眼中看到了一抹喜色。李瑾只以为是他因为有草庵可以避雨,倒是没有太在意。

“行路道人,不知此地有主人,为了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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