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兀自想着,宋母又说道:“人嘛,哪有十十美的,你既然喜欢他,他无趣,你时常逗逗他,只要夫妻同心,日子就会顺遂。”

“孩子的事你也要放在心上,浔阳工作再忙,这件事也要协商一下,明白吗?”

她一一应着母亲的叮嘱,她们挑了一处长椅坐下,宋若声将头搁在母亲的肩上,听着母亲的絮叨,想起了那张肺癌诊断书,她的眼泪终是没忍住。

宋母见女儿久久没有回话,低下头发现她的异常,看见女儿淌了满脸的眼泪,吓了一跳,急忙捧着她的脸问:“声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

年近半百的宋夫人心疼地拂着女儿的背,心里着急得不行:“别哭啊,声儿,有什么事都可以告诉妈妈,是不是季浔阳让你受委屈了?如果是,那爸妈会给你讨公道的,实在不行就离婚,再大的利益也没有你的幸福重要,明白吗?”

宋若声将烦闷委屈尽数发泄在眼泪中,胡乱抹了把脸上的眼泪道:“不是的,妈妈,我只是想起以前我们一家在一起也很幸福,他们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结婚后就很少回去看你们,心思都在季浔阳身上,我真是一个没有出息的女儿。”

宋母听完这番缘由,不由得笑了,安慰道:“傻瓜,这怎么是没出息呢?我的声儿长大了,有自己要追求的幸福,只要你过得好,爸妈就开心,真要指望你出息,不如让你回来继承公司好了。”

母亲总是能带给她沉稳的力量,宋若声吸吸鼻子,止住了眼泪,依在母亲的肩上:“那我以后也还是要多回家看看你们,妈,下次我回去,你给我做虾片汤好不好?”

宋母笑容更深了:“好,当然好,以后带个外孙来就更好了!”

“妈~”她娇嗔地叫了一句,母女俩愉快地起身往回走。

聚会结束,宋父宋母站在酒店门口向她们告别,上车之前,宋母忽然将季浔阳叫了过去。

宋若声心里打起了鼓,她刚刚不应该情绪失控的。目前母亲若是训诫了季浔阳,回家后,他又要想法子刁难她了。

宋母稍稍说了一会就离开了,季浔阳折返回来时,脸色也没有什么异常,送走了季老爷子,季归远,他们两个人才上了车。

季浔阳本应该坐秘书的车离开的,不知怎的却上了她的林肯车,还将管家打发下去,自己开起了车。

宋若声心里又开始打起了鼓,季浔阳向来对她嫌如病疾,如果不是情非得已或逢场作戏,他会尽量避免和自己待在同一空间。

“我妈妈和你说了什么?”车开出去几分钟,遇上了一个红灯,她趁机发问。

季浔阳仿若没有听见似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前方,直直绿灯亮起,一脚油门踩下去,车速狂飙,她下意识地抓紧了身前的安带。

高速行驶了二十分钟后,车子终于停在了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