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并不是完昏迷,有时候,你还会说一些梦话。”孟医生道,“我很想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样的一场梦?你能不能把整个梦境,都一五一十地告诉我?只有帮你分析一下你的梦境,才有助于你治疗病情。好吗?”
我犹豫了一下,可看到孟天明那真诚的目光,我还是相信了他。
于是,我定了定心神,就将自己所能够记住的整个梦境,都一一地说了出来。
听完了我这漫长的陈述,孟医生摸了摸下巴,想了想,这才开始说话了。
“你是说,你在梦里变成了一个男人吗?”他说。
“嗯。”我点点头。
“你在梦里,竟然长着络腮胡子?”
“是的,所以我才怀疑自己是吴强啊。”
“可是,吴强根本就没有络腮胡子啊?”孟医生托着下巴,看着我,“我见过这个人,他的腮帮和下巴,从来都是刮得干干净净的。别说是络腮胡了,就是嘴唇上也没有一点胡须。”
“啊?那,那是怎么回事?”我愣住了。
“不过,你的亲生父亲,倒是长着络腮胡子。”孟医生笑了,“你想起来了吗?”
“啊?”我呆住了。
突然,我的脑海里,浮现出很久远的一幕画面。
在很小的时候,当我还是小女孩的时候,我被爸爸抱在怀里。他留着一脸刺人的络腮胡子,我总是被他那络腮胡子给扎到脸。不过,被爸爸的胡子扎脸的那张感觉,却真的很舒服。
“你对你爸爸的络腮胡子,印象很深刻吗?”孟医生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心事。
“对,可是,为什么我想不起我爸爸长什么样呢?好像一点印象都没有。”我说。
记忆中的父亲,那张脸是模模糊糊的,只有那络腮胡子,是我印象深刻的。
“因为,在你很小的时候,你爸爸就已经死了,他是跳楼自杀的!”
“什么?”
“你是个孤儿。”孟医生继续说道,“很小的时候,你母亲就离开了你的父亲和你,去跟着别的男人跑了。所以,在心底里,你是非常怨恨你母亲的。”
“私通的女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我突然从嘴里冒了一句话出来。
可是,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内心却是非常矛盾的。
“你母亲走了,父亲一个人拉扯着你。可是,后来他做生意失败了,又得了绝症。于是,在把你送到孤儿院之后,他就从高楼上跳了下去。从此,你就成了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跳楼?”、
突然,我又想到了梦中的最后一幕,我从悬崖上被推了下来。难道,这就是父亲当年跳楼的实践,给我留下了的阴影?
“后来,你进了孤儿院。”孟天明继续说道,“可你并不合群,你感觉那里就像是一个监狱,或者就是一个精神病院。对了,在你的梦境里,不也有这些地方吗?”
我点了点头,我又想起了孤儿院,那个紧闭的铁窗。它,就跟梦里的那个监狱的铁窗,一模一样。
“那,我为什么会叫玛丽这个名字?难道,这是我父亲给我取的名字?”
“不,你本名叫徐蕾。至于玛丽,这是你的教名,是你进了这孤儿院后取的。这家孤儿院是教会办的,每一个孩子都有一个教名,你的教名就叫玛丽。长大之后,你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徐玛丽’,因为你不愿意再回忆那段过去了。”
“教会办的孤儿院?”我一愣,“对了,我在病房里看到的那幅图,就是那幅红十字加心脏的图,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是精神康复的标志。”
“哦,我,我还以为是普拉图王国的徽章啊。”我这才明白了。
“普拉图王国?”孟医生笑了,“你真的相信这世界上有普拉图王国这个国家吗?”
“难道,这个王国是不存在的?”
“当然不存在,那只是你在梦里虚构出来的一个王国。”孟医生解释道,“你很喜欢法国的东西,比如法国的油画,法国的香水,法国的风景。很自然,你在梦境之中,虚构出了一个根本不存在的普拉图王国。当然,那个玛丽一世,威廉八世,也都是不存在的。”
“玛丽一世?”
“是的,玛丽一世折射的,其实是你对‘血腥玛丽’的某种情结。”孟医生点了点头,“你曾经听说过‘血腥玛丽’这个人,于是,你在梦中,将血腥玛丽与玛丽一世,混淆成了同一个人。”
见我没说话,孟医生继续说道,“你知道,在你的梦里,为什么会出现‘玛丽’这个金发碧眼的美女吗?”
我摇摇头。
“你很崇拜法国的东西,所以,很自然,在你的梦中,你把‘玛丽’,也就是你自己,想象成为一个美丽的法兰西女郎。如此一来,你就可以体会到自己是如此的美好,值得你的男人,也就是吴强去拯救她。在梦中,你变成了吴强,去保护‘玛丽’,也就是你自己。这样一来,你就可以证明一点:吴强,还是爱我玛丽的。只可惜,这只是梦境。”
孟医生的这番话,毫不留情地戳中了我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你还有意混淆了自己的血统与出身。虽然你在梦中并没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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