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蔓与萧何意间的气氛仍有些尴尬。
并肩走了许久,萧何意似乎才意识到,如蔓适才连马都未骑,孤身前来。
“阿蔓,你是从肃州城走过来的么?”他主动问起了话。
“不是啊。我是……”如蔓脱口而出,却意识到自个儿似乎并不能讲实话。
总不能告诉他自个儿是飞过来的罢。
“我自然是跑过来的啊。”如蔓总算把话圆了回来。
“恩。”萧何意忍不住勾了勾唇,心中涌出些许感动。
其实这事说来也奇怪,今日大雪,如蔓本也在家中坐着。
只是不知为何,右眼皮突突直跳,心中隐隐有些不安,静不下来。
看这天气,想来也不会有人来。如蔓不由自主地站起身,关了药铺,往城外走去。又从乾坤袋中拿出蒲团坐上,慢悠悠往朝军军营方向飞去。
以仙者的敏锐预感,她总觉得萧何意会出什么事。
在离大营还有十八里时,却见尸骸遍地,杂乱不堪。战马的残骸与人的尸体堆积在一块儿,染红这片雪白的早已不知是谁的血,只让人突生悲凉,马革裹尸,生命脆弱。
如蔓赶紧驱使着蒲团落地,在这片尸骸中环顾着,搜寻着。
“小意……”如蔓穿梭在这偌大的尸海之中,突然涌起这么一丝恐惧来。
纵使她活过千年万年,却也从未有过这样的情绪。这种担忧一个人的安危,似乎……也更害怕失去他。
若说与慧心那日分离时突然有的那抹情绪是还未发芽便坏死的种子,那与萧何意便是已经燃起的火苗。并且,时间越长,火苗越大,也许过不了多久,便会成为滔天大火。
可如蔓无法静心剖析心事,是在这已经结束战斗的战场之上,寻找着那熟悉的身影。
自然,找不到是最好的。
不过她始终知道,萧何意不是那么容易便会倒下的人,他一定,一定去了安全的地方。
突然,却听见西北方向传来一声轰隆隆的沉闷响声。
如蔓抬头望去,原是那山顶上囤积的雪太多,不断往下滑落,形成了雪崩。
会不会,萧何意也在那儿?
如蔓心中一跳,不安感愈加强烈了。而后,又似乎是想到什么,掐起手指算了一下。
萧何意竟真的在西北方向。
如蔓心中急切,却又不免露出一抹苦笑来。
在这凡间生活太久,竟真把自己当作那凡人看待了。
不作他想,如蔓赶紧拿出蒲团,往西北方飞去,目光亦紧紧盯着地面,不放过任何一处地方。
突然,视线里竟真的出现了一个人影,如蔓心中大喜,忙落了地。
她快步在雪中走着,与那向她走来的人影一步步靠近,而那人的样貌亦越来越清晰。
“太好了……”如蔓终是松了一口气,也不知何时红了眼眶,自顾自道。
可萧何意似乎还未曾发现她。
她便停下脚步,站在远处静静等着,只等着萧何意何时能看见她。
不过也未等多久,便见前方的身影抬起了头,停下脚步,怔愣在原地。
他是认出自个儿了罢,如蔓心想着。
身体却是再也站不住,只笑着往前飞奔而去:“小意!”
如蔓寻见了萧何意,只跟着二人到了大路,便准备返回肃州城。
“你们既回军营,我便不同行了。”
“如蔓姐姐,你要回肃州城了么?”赵子乾问道。
“是啊。”
得到回答,赵子乾偷偷瞄了萧何意一眼,只见他眼中有些许不舍,嘴上却也未曾说什么。
这小子,适才都敢抱人家了,这会儿倒又胆怯起来了。
既然这样,我便帮你一把罢。赵子乾这么想着,心中倒也有了个主意。
“如蔓姐姐。”他眼珠子转了转。
“怎的了?”
“你医术了得,又这般轻易便解了我所中之毒,何不去军中做个军医?更何况辽军有个使毒高手赫连敏,营里的将士不知有多少死在其毒下。若军中有了你,将士们也能有个一线生机,对那赫连敏更能少些忌惮之意。”
我用的是法术,救你自然容易了。如蔓在心中默默道。
而她自然不能同他说这实话,故而只面上犹疑,找了个借口推辞道:“可我……是女子。”
“这自然不是什么大问题,我去同沈元帅说说,他自会给你安排一个单独的营帐,如今我只想问问你的意见罢了。”赵子乾不以为然。
“这……”如蔓思虑着。
这一想,便想了许多。初至凡间,如蔓的确有些置身事外之感,总以一种怜悯者的角度看待世人。可日子久了,她融入这凡世,这众生百态,令她感慨万分。
曾几何时,她也成了这局中之人,将自己当做了这凡尘俗世的众生之一,一切喜怒哀乐,都源自所见所闻。
再说这边关战乱,她见过多少苦命之人,悲惨之事,她真能这般心安理得,冷眼旁观么?
她也希望这世间安宁啊。与其置身事外,为何不成为抵御这辽军的一份子,让百姓早日安居乐业呢?
更何况如今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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