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祸,未尝不是来日之福。

自听了萧何意的谋划,沈宁安亦是赞同,对于如今伤亡惨重的朝军而言,的确需要养精蓄锐,静待来日。

故而,他便打算着三日后整军退守宁州,且立马通知了宁州守将姜奇,让他在这三日里做好准备,在城中为朝军选好安营扎寨的地址,以让朝军顺利入城。

原先之所以不直接在宁州城中安营扎寨,不过是为了不扰民,让城中百姓能过得安稳些罢了。

可如今,却是不得不这么做了。

反正朝军马上便要退守宁州城,如蔓便也不在大营住下,而是先回城准备,届时直接于城中出发前往新选址的大营,常驻军中。

“沈元帅,不如我先回城中准备,待我军顺利在城中安营扎寨,我再去军中如何?”如蔓询问道。

“好。”沈宁安点头道。

“那我与如苏送送她?”赵子乾状似无意地看了萧何意一眼,向沈宁安询问道。

捕捉到赵子乾轻瞥萧何意的视线,沈宁安在如蔓与萧何意的脸上扫视了一番,他二人并无异常之处,可偏生又让人觉得有些奇怪。他眯起眼,似乎心中有了这么一丝猜想,然他也未将这猜想放在心上,毕竟这不是他应该管的事,更与行军打仗无关。

“世子既然发话了,臣哪有违抗的道理。”沈宁安松口道。

自此,三人便又一同离开了沈宁安的营帐。

沈宁安望着他们的背影,眼神忽的落在了萧何意手中的剑上。

未曾见过这剑鞘,可剑柄上的暗纹却有些眼熟。他努力回想着,这暗纹在何处见过呢……

突然,他似是想到了答案,怔了怔,盯着萧何意的背影,似要将他看穿。

这剑柄上的暗纹……与萧寒远的那把剑上的一模一样。

难不成,这孩子……沈宁安心中震惊不已,脑中更是疑虑重重。

如此想来,他那果敢的性子,倒是与萧寒远有些相似,眉眼与季如琼有几分相似。可他见过萧寒远之子幼时的样貌,与如今这少年也算不上多像。

可老话说女大十八变,这话在男人身上亦是受用,长大后与幼时样貌截然不同亦是常有的事,故而也不能就否认他不是萧寒远之子。况且他手中的那把剑,更令人怀疑了。

不过这些也只是猜测罢了,他没有足够的证据便能证明这少年便是萧寒远之子。

好在这少年已被自个儿纳入帐下,时日还长,总有真相大白的一日。

若这少年真是萧寒远之子,那真可谓是虎父无犬子了,也许这少年,远比萧寒远有能耐。

思及此,又不免感伤起来。

若萧寒远还活着,如今的朝军也不至于这般脆弱不堪罢。

萧寒远,的确是个忠臣良将,可惜太重情义,最后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可重情义有什么错?错的是那心思狭隘的小人。

若问沈宁安信不信这萧寒远与勤王勾结,他是不信的。他打了那么多年战,阅人无数,又看着萧寒远一步步成了忠武将军,萧寒远为人如何,他自是清楚不过的。

以及当年萧寒远被陷害与勤王勾结,那陷害之人是谁,沈宁安如何会想不到?当年与军中时,他便觉得周进胜负欲太强,私念太重,而令他无法想到的是,那周进竟是对萧寒远下了手。

他如何不痛心,如何不惋惜,可他当时远在苍州,却是无能为力。

而他始终不明白,周进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而后,辽军占领肃州,他被天子从苍州调到这宁州,而那周进,便是被调去了苍州,接替他,与勤王对抗。

如今年岁渐长,身体更是大不如前,辽人对边关各州虎视眈眈,辽军又如此强大,军中……实在迫切地需要有个足智多谋、骁勇善战的年轻将领啊。

再说萧何意,与如蔓和赵子乾走出营帐之时,只觉后背被灼热的视线盯着,不自在的很。

想要回头,却终是忍住了。

“雪停了!”走出军营后,如蔓仰头望了望天,展颜笑道。

赵子乾附和道:“是啊。想来往后的几日能消停些了。”

这样说笑着,三人踏上了去往宁州城的路。

风雪已停,却不知何日消融。便如这满地的血,不知何日能冲刷干净。

偌大的天地,无尽的雪,三人同行,倒也是别样的和谐。

将如蔓送回宁州城,萧何意便与赵子乾回到了军营。

三日后。

这日倒是久违的出了太阳。然这阳光洒下,却没有多少暖意,只因这冰雪消融,比起下雪之时还要冷上几分。

如蔓于房中收拾好衣物,算好时辰,便关上门,于日落之时出发,前往军营。

军营早已派人向她通知了此新大营的地点,故而也不至于像只无头苍蝇,只得四处问话。

新大营虽也在肃州城内,却与百姓聚居的街巷相距甚远,偏僻且宽阔,有足够的面积安营扎寨。

选址的目的亦是简单,只为不扰民罢了。

如蔓到达大营之时,萧何意早已在外头等候她,说起来,倒还是沈元帅主动让他来此迎候的。

大军卯时便已从旧营出发,如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