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何意于沈宁安入城以后,倒算得上一路顺利。
秦郎将带领一小队精兵解决了城门上控制机关弩的敌军,城门上领头的敌将倒也聪明,心知打不过朝军,便起了毁坏机关弩的心思。然秦郎将眼疾手快,发现其意图,在其下令以后,便马上令手下精兵出手,将这些敌军一一歼灭。
在去敌军大营的路上,阻拦的敌军倒也不少,然这些敌军显然饿了太久,三两下便没了气力,倒让朝军的精兵轻易除去了。
终是到了敌方营帐,虽原先不曾来过,单军营格局大都相似,王帐帅帐大都是最大的那个,故而二人并未四处寻找,便直直地往那王帐走去。
到达王帐前,下了战马,便有了拦路之人。
王帐前的守卫武功高强,出手阻拦,然萧何意与沈宁安又岂是等闲之辈?一人长剑一挥,另一人单枪一握,那些个守卫统统倒在脚下,奄奄一息。
萧何意与沈宁安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并肩走入了王帐。
而原本二人所带领的士兵便与敌营中的余下士兵缠斗不分,一时间也是刀光剑影,分外激烈。
王帐之中,赵元齐于上座端坐着,看不清脸上的神色,而段之忠坐在下方,亦是同赵元齐般正襟危坐。
“你们来了。”赵元齐倒显得意外平静。
“勤王殿下,你们可还有什么要说的?”毕竟也是天子胞弟,虽其谋反,沈宁安却也不曾对他无礼。
赵元齐仍是淡淡道:“成王败寇,没什么好说的。”
“好。”沈宁安点了点头,转而看向段之忠,“段将军,你我也曾是老对手了。”
“哼。”段之忠瞥了他一眼,“你想说什么?”
“当年倭寇乱我朝沿海,段将军水性好,怒砍潜于水中的倭寇二十八个人头,此事每每想起,都让本帅佩服不已。你曾说总有一日会站到比我高的位置,可我竟不知你所谓的要比过我,竟是与虎谋皮。”沈宁安的语气有些惋惜。
段之忠沉默不语,许久才道:“我草莽出身,自是比不得沈元帅的家世好,见识广。”
沈宁安无奈摇了摇头,叹道:“凡为将为帅者,应当以天下为己任,保家卫国,心系百姓安危,若只为争强好胜,又有何意义?段将军出生沿海,沿海常年受倭寇之扰,应该比我更明白动乱之苦才是。”
段之忠捏紧了拳头,双唇动了动,可终究是什么不曾说。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段之忠终是松开了拳头。
“一切还是要听皇上的决断。”沈宁安道。
“皇兄自是不会放过我们的,早死与晚死又有何区别?”赵元齐闭了闭眼,掩去了眸中的几分悲意。
他机关算尽,如今落得这般下场,说后悔,显然赵元齐是不会的,若有重来的机会,他仍是会做出这般选择。
如今唯有身心俱疲罢了。
“段将军,你我比试一场如何?也好让我看看你的长进如何。虽你我不再年轻力壮,倒也不至于连刀都拿不动了。”沈宁安提议道。
“好,去外边儿打。”段之忠倒是爽快答应了。
沈宁安走出王帐时,朝萧何意淡淡看了一眼,二人眼神交汇,萧何意轻轻地朝他点了点头。
外头时常传来武器碰撞的声音,铮铮作响,而王帐里头,便只剩下了赵元齐与萧何意二人。
“你是何人?”赵元齐倒是率先出口了。
“回勤王殿下,在下是云麾将军林如苏。”萧何意恭敬道。
“林如苏?倒略有耳闻。”赵元齐有几分了然,“原来那个拿下辽军大帅赫连察的少年将军便是你。”
“正是在下。”
萧何意原本想好的话,如今却不知如何说出,几番想要开口,便又放弃了。
赵元齐打量着他,看出他的欲言又止,便奇怪道:“你可有什么话想说?”
见赵元齐主动问了,萧何意倒也不好再不说了,于是心一横,道:“勤王殿下可曾知道十多年前京州萧家满门抄斩一事?”
“如何不记得?那时本王虽远在苍州,却也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更何况,此事还借着本王的名号呢。当时本王便想,是谁如此大胆,竟是以本王的名义陷害他人。
只可惜那时身在苍州,若本王还在京州,非要将那人扒出来不可。你别看本王如今机关算尽,又如此胆大妄为做出谋反之事,可若真是本王所做之事,本王不会否认,若不是本王做的,本王亦不会去做替罪羊。
不过,这十几年前的事,又与你有何干系?”说到最后,赵元齐也对萧何意特意提及这事有些奇怪。
“其实林如苏并非是在下真名,在下原本姓萧。”萧何意如实道。
“姓萧,那你岂不是?”赵元齐有些诧异,又似是想要向萧何意证实他的猜想。
“殿下想得不错。”虽赵元齐未明说,萧何意亦是懂得他言下之意。
一时间,赵元齐眼底的神色变幻莫测,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许久,他才出言道:“你此番同本王说这个,是为了什么?”
“以殿下的聪明才智,自是明白我是为了什么。”
“好。”赵元齐无奈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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