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国将军府门前。

马车刚停下,司管家便撑着伞小跑过来。

翠庭先接过司管家手中的伞,再递给津苒一把,两人撑伞下车,回身去接车厢里的人。

冯卿卿先下了车,冒着小雨也不敢在外多停留,先跟津苒进了门。

墨岚探出头来,也不知怎么,余光瞄到墙根下一撮鼓起的小包,心口莫名难受了一下。

这感觉就像上次看见冯卿卿匆忙出府遭遇陷阱一样。

“夫人,怎么了?”

翠庭见她不动,目光不移的盯着某处,眼神也跟了过去。

墨岚坚信鱼塘的锦鲤加成给自己带来的副作用,扯着翠庭撑伞的手腕走到了墙根下。

“夫人,这是?”

翠庭一脸茫然,完全摸不清她想做什么。

墨岚怎么看都觉得这破蓑衣眼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她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掀开破蓑衣的一角。

“呀,是个娃娃!”

翠庭见了被雨淋得湿哒哒的小脸惊叫。

墨岚二话没说,抱起孩子就往如山苑跑。

边跑还边对翠庭道:“速叫浅舞过来!”

途径门庭,墨岚如一阵风般穿梭而过。

冯卿卿只来得及看到她怀中似乎抱了东西。

至于抱的是什么东西,她确是没看清的。

若不是津苒撑歪了伞,湿了她大半个肩头,她定要跟上去看看。

如今只能先回时云斋换身干净衣裳,以免生了病。

浅舞被火急火燎的叫来,还以为是墨岚受了伤。

到房里一看,床上躺着一个双目紧闭,浑身瑟瑟发抖的孩童。

“浅舞,快来看看他!”

墨岚一把扯过浅舞,把她的手按在孩童的额头上。

滚烫的额头让浅舞一下子蹙紧了眉,连孩子的身份都顾不上问,马上开始诊治。

诊断完,浅舞长长松了一口气。

“只是因淋雨而发了高热,喝一副药退了热就没事了,夫人莫要担心。”

闻言,墨岚心口的难受才得以舒缓,让浅舞开方子熬药去了。

“诶,小岚岚,这孩子不是那天早上被你吻了额头的小乞丐咩?”

小海测到了锦鲤反应,仔细瞧了才发现端倪。

墨岚定睛一看,也想起来了。

怪不得她觉得这身破蓑衣这么眼熟,原来是他!

墨岚将小乞丐身上的破蓑衣扒掉,里面果然有她当初给的包袱。

而且紧紧系在身上,仿佛从未拿下来过。

两只小手死死攥着包袱不松手,墨岚掰了好半天才掰开。

翠庭备好热水,墨岚也已经将小乞丐剥了个精光。

简单裹了一块遮羞布,抱进了浴间,送进浴桶里。

翠庭架着小乞丐的身子,生怕他滑进浴桶里。

墨岚一边小声嘀咕,一边给小乞丐淋热水。

“这娃娃可真瘦,我怎么感觉在给一坨骨头架子洗澡!”

脏兮兮的小脸洗净,露出一张白净稚嫩的脸,就连身上都白得透光。

干燥杂乱的头发梳理开后,也是乌黑顺直的。

这哪里是个小乞丐?

说是哪个富贵人家丢的小少爷还差不多!

“啧啧啧,就这小脸儿,长大了得祸害多少姑娘!”

小海不由的感叹。

墨岚心道:只要不经你手被调教成海王,说不定还是个情种呢!

府中没有合适小乞丐穿的衣裳,翠庭便拿了一套自己穿小了的。

但套在他身上,还是大许多。

挽了袖子和裤脚,一身清新的翠色,颇像个精致的女娃娃。

给小乞丐整理完,浅舞的药也熬好端了过来。

墨岚没用她们插手,将药碗端过来,亲手一口一口喂给小乞丐喝。

眼看着一碗药下肚,红彤彤的脸蛋似乎降了些温度。

“阿嚏!”

墨岚几乎全身湿透,都没来得及换身衣裳,禁不住打了个喷嚏。

“夫人先将这碗药喝了,也赶快洗洗,换身衣裳。”

给小乞丐煎退烧药的同时,浅舞还给墨岚煎了一碗抵御伤寒的药。

墨岚皱了脸,捏着鼻子将药喝下。

“怎么我这没生病的人的药,比他这生了病的人的药还苦呢?”

浅舞直呼冤枉。

莺歌燕舞四个人自从跟了墨岚,对她的任何小习惯都了如指掌。

知道她不喜苦药,所以每每开方子时,浅舞都会将味苦的药换成药性相差无几,但苦味却淡许多的药。

她这碗只会比那碗清淡,绝无可能更苦!

翠庭习惯性的端上了蜜饯。

“夫人甜甜嘴就不苦了!”

墨岚紧着捏起一块蜜饯塞进嘴里,皱巴巴的小脸才没那么难看,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

“这孩子夫人准备怎么处置?”

翠庭一边帮她擦头发,一边问道。

墨岚的目光落到床上:“先养着吧,等他醒了再说。”

墨岚将头发捋到身前,自己用干布擦了起来。

她起身走到床边坐下,见小乞丐的脸又红的异常。

连忙放下手中的干布,试探小乞丐的额头。

“怎么比回来时还热,浅舞呢?”

墨岚见小乞丐不停发抖,连嘴唇都冷的开始打颤,又给他加了两床被子。

“浅舞说这孩子瘦弱体质差,高热恐会反复,所以先去熬药了……”

翠庭还从未见过墨岚这般紧张过谁,就连去年王妃重病,都未曾如此。

“去拿一坛高度酒过来。”

翠庭仓皇点头,去摆满嫁妆的库房里取了一坛陪嫁的女儿红过来。

墨岚用干布蘸取女儿红,擦拭小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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