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倾芸看出了异样,直接抢过严从逸手里的碗,冷声道:“云儿,把人扶起来。”

“好。”云儿的声音还有些抖意。

欧阳倾芸利落的将碗里的东西一股脑的往女刺客的嘴里灌了下去。

容冥很想上去阻止,但是宁枫扬交代过,一切交给严从逸便可,这才压住了腰间的佩剑,看着欧阳倾芸将虫子直接灌进了女刺客的胃里。

以毒攻毒的法子她不是没听过,只是这种疗法极为凶险,若是毒引的毒性不够,便会对中毒者造成更大的危险,亦或是毒性被反噬。种种可能,也是古往今来此凶险疗法用的极少的原因,但凡有一点希望,没有哪位医者会用此等方法。

可欧阳倾芸看着严从逸的神情,一派从容的样子,哪有半点焦虑或者担忧?欧阳倾芸不得不开始佩服眼前的这位老人,望向他的眸中便多了一抹亮光。

金蛊虫的毒性散发的很快,只见女刺客的额上时而突现红血丝,喷张的血脉几欲作冲天之势,在体内狂躁的乱窜,手指紧紧的握住,指甲掐进了肉里,血沿着床边滑落,如一朵朵盛开的红颜晕染开来。最后,化为了凄厉地一声:“啊……”

所有人都在翘首望着,欧阳倾芸心砰砰跳的很快,此时,是最紧张的时刻,可是宁枫扬却不在这里。真是奇了怪了,几天前,他明明还那么紧张,还连夜带着她跑去什么天山找神医,现在倒好,一点都不紧张女刺客是否能醒过来了,真真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可是她不知道,此时此刻,宁枫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而且他对严从逸也是很有信心,也相信这里的一切暂时先交由容冥看着,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大概痛苦了一炷香的时间,女刺客的半边身子都已经深深地蜷缩了起来,原本雪白的脖子此刻已经布满了血丝,极其难看。

大概是疼到无法忍受吧,欧阳倾芸这么想着的时候,严从逸又再度动起了双手。

“胤儿,把金针取来。”

“是。”

欧阳倾芸看着严从逸手法熟练的往女刺客的头上扎去,自己却在一旁边看边学。

时间过得很快,不一会儿已经斜阳西下,给青灰色的琉璃瓦坠上了成片的红芒,如火如荼。

欧阳倾芸看的很认真,一副专心的模样,手脚还不住的跟着老神医的动作上下的比划着,嘴角无声的念着,丝毫没有察觉到此刻容冥正用狐疑的眼神盯着她看。

严从逸施完最后一根针,女刺客的反应立马现出来。

只见女刺客呕出了一大片黑血,血的中央有一条已经变黑的虫子,小虫蔫蔫的挪了挪身子,速度越来越慢,直至最后,再也没动弹过。

“爷爷,小金虫死了。”还是严胤儿先嚷了出来,众人这才注意到那条金蛊虫。

可严从逸却没理孙子,再替女刺客把了把脉后,这才站了起来,望了望窗外的天色,说道,“人已无虞,我待会开张药方出来,按着这副药喝个三天也就能好了。”

容冥恭敬的回了声,“云儿,这里就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