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我的心犹如雷鼓,就要冲破胸口跳出来了,不知道是不是一直被我爸打的缘故,我问到了酒气就浑身不自主的颤,眼前的男人看着挺好,可我还是害怕,说话都没底气。

“……你爸?”他一挑眉,这才正眼瞧我。

这一眼,惊得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明白那眼神,这几年我奶奶都那么看我,那是厌烦,恨不得吃人的厌烦。

他是不像我留下还是我长得丑了?

我想说点什么叫他不要赶我走,可我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我怔了片刻,低头盯着自己黑乎乎的布鞋,大气不敢出。

我不禁在琢磨,之前那个管事的男人说我不丑的,那老板大叔为什么会烦我呢?他这是嫌弃我脏吗?

我每天都会换衣服的,我身上没有奇怪的味道,衣服还是前年买的花布,我自己亲手做的,就是鞋子脏了些。

如果不是因为长相,只是因为我身上脏的话我可以洗澡,一天洗几次都行,衣服我也都洗好晒干的,没有奇怪的味道,不管怎么样,他不能叫我走。我连忙大着胆子说,“老板大叔,我,我不脏,我会洗衣做饭,我能做很多东西的,我还会放牛,我能种地,我还能,我……”

“没叫你说话,闭嘴。”他突然冷声低呵。

我浑身一跳,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一时间房间里面安静了起来,落针可闻,我能听到自己不断快跳的心跳声,声声如雷。

良久,他自己换了鞋子,起身往楼上走,站在二楼的地方告诉我,“不准上楼来,自己去找地方。”

“……哦,那个,老板,我想上,上厕所。”再不说,我真的憋不住了,不能尿了裤子吧,那我就真的要被送走了。

他很是不耐的哼了一声,“搞这一套,三年了,她还没闹够?”

“碰!”房门巨响,轰鸣如山倒,整个房子都在晃。

我知道,他不满意我。

我局促不安,可我还是想留下来,所以第一件事,把自己洗干净。

我找了三四个房间才找到马桶,记忆中我是用过的,以前我还经常跟着福利院的院长一起打扫。就是这卫生间太大了,富丽堂皇,真的像水晶宫啊。

我洗了澡,又换了还算干净的衣服,抱着房间里面香喷喷的被褥,躺在松软的像棉絮的床上,却一夜未眠。

这是我的第一份工作,是我可以逃出去的唯一机会,来之前我爸威胁我如果我敢有别的想法一定把我腿打断。

我知道他有的是法子找到我,并且我身上没钱,就算是跑也跑不远。之前在山上跑了无数次,也都被他抓了回来,在这里我不认识路,更加不敢多走。

但是凭借着记忆,我能知道,我之前生活的那个福利院距离这里不远,我肯定要回去,一定要。

抱着这个想法,天蒙蒙亮我才勉强睡着,外面传来了咆哮声,“金扇,你给我老实点,你只是我小妈,手别伸的太长。”

我一个激灵从床上爬起来,慌手慌脚的穿上衣服就往外面跑。

他起来的太早了,才五点钟,这个时候我们山里的人还没下地干活呢。

他站在南边的落地窗子旁边,高大的身影被才升起来的阳光拉的老长,好像一个巨人,侧身看到我的时候,脸上瞬间起了一层怒气。

我结巴的问,“老板大叔,我,我是不是要做饭啊?”

他的脸上像一块冰,又好像烧着的火,要把我生吞活剥了。这叫我想到了一直打我的爸,他每次这样看着的我的时候皮带已经抽出来了,不管我是求饶还是下跪都没用,我不由自主的就开始颤抖。

我只看他一眼,再不敢多看,飞快的垂头,继续盯着地面。

我忘记穿鞋子了,一双白脚丫在地上,埋在毛茸茸的地毯里面,好像草丛里面蹦出来的两只蘑菇,我看的有些发愣,脑子很乱,不知道要怎么办好。

这会儿他语气不是很好的问我,“你叫什么,到底从哪里来的?谁叫你来的?”

好像昨天晚上他就这么问我了,可我没撒谎,继续如实说,“我叫豆子,是我爸叫我来的,我会做保姆的,我肯定会做,老板大叔,别叫我走,行吗?我洗澡了,身上没味道。”

刚从来市里的时候那些城里人就总是捂着鼻子从我们身边绕着弯儿走,我奶奶当时还以为是老牛的牛粪味道,可后来卖了牛,城里人还是这样看我们。

我爸说城里人嫌弃我们身上臭,带着我们去了澡堂子洗了澡,出来后香喷喷的,那些嫌弃的目光就少了不少。

这会儿我还在偷偷的闻自己身上的味道,该是不臭的,他这房间里面的肥皂我擦了两遍呢,一定不臭。

他却说,“问你什么答什么,你到底是谁叫你来,最后问你一次。”

他声音低沉,怒气更重。

我吓的不轻,那么好看的人,为什么脾气这么大?

我绷着神经,仔细的想,我没做错事情啊,就是上了个厕所洗了澡,是不是我早上起来晚了?我看电视上的保姆都要很早起来做事情的,我立刻说,“老板大叔,我这就去做早饭,我会做,你想吃什么,我现在就去。”

我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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