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至极!”梦鸿低低的声音道。
“你说什么?”谢桓似乎听到了梦鸿斥责先父的话,怒冲冲地看着他。梦鸿压根懒得搭理他,冷冷地白了他一眼便不再说话。“你!――哼!”谢桓一甩手,嘴里骂骂咧咧,可碍于梁墨髯始终站在墙脚没敢动弹。
梁墨髯此刻的眼神已然变得无比的痛苦:“我真的不知道为何劲松当时脑子里会有这般可笑的想法,他一向都是沉着冷静的……恐怕当真是‘仇’令智昏吧!凭谁都不会相信那个青年会对我们有何居心。可他当时始终听不进我的劝告,最终在我不断的苦劝之下他说至少要问清楚这青年与子弃的关系,我无奈只得答应。”
“师兄……”梦鸿嘟囔了一句。
梁墨髯“嗯”了一声继续道:“当时我与劲松便借报恩之名邀请你师兄来饮酒。我俩都是好酒之人,故而每次外出随身都带着一些美酒。当时身上还剩两袋,而你师兄也着实是个好酒之辈,不一会儿我们三人便将这两个袋中的烈酒尽数喝干。劲松当时已经有了三分醉意,便问道:
‘恩公,我看你年纪轻轻却身手不凡,想必定有名师指点。’
你师兄回答道:‘不错,若是没有恩师又岂会有我闻靖寒今天,师父对我当真是天高地厚的恩情。’
劲松继续问他:‘你适才不到十招就将狼妖击退,最后那招雷霆之击更是让人叹服。我和我六哥也是习武之人’――说来惭愧,当时劲松和我都不敢表露身份――‘学了这一辈子可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本领。但不知你的师尊是哪一个?’
你师兄当时态度无比的庄重,冲着外头抱了抱拳说:‘徒不言师名,不过既然老人家问起那我便如实相告,家师生前不愿意说他的本名,只是以子弃自称。’
我当时清楚地记得劲松听到那两个字时候脸上的神情,不过你的师兄却并没有发觉。”
梦鸿心里很是愤慨道:“就是因为他是我师父的大弟子你们浑不念救命之恩反而杀了他么?”
梁墨髯苦笑着叹了口气:“不错,是我们杀了他。如今我不想再隐瞒什么。可是孩子你要知道,从那一晚开始,这梦魇一般的场景几乎没有一天不在我的脑海中闪现,不是你师兄鲜血淋淋的身子向我们来索命,便是……便是他的孩子那双天真却又饱含愤怒的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我们。每一次我都会从不寒而栗地从梦中惊醒……”
“什么!孩子!“梦鸿猛地拍案而起,“你说我师兄还有一个孩子?难道……难道你们也把他给……”
梁墨髯摇了摇头:“梦鸿啊!且听我把话说完。当时劲松和我都有了几分醉意,听你师兄说起了师承,便不自觉地提起了争夺开阳辅使那一战。你师兄似乎一下子来了兴致,便把当年的经过滔滔不绝讲了一遍,想来是你师父告诉他的吧!尤其是当他说到子弃如何打伤亮儿之时更是借着酒兴手舞足蹈、绘声绘色。谙肜椿蛐硎亲悠蹦暌彩潜ナ芪业鹊睦溲塾氤胺恚识肽闶π肿鲋倍嗌偌尤肓艘恍┬怪?
“当时劲松再也难以克制,一时血灌瞳仁,怒火中烧,趁着你师兄不备挥剑猛刺。说起来若是在清醒的时候我们无论如何不会这么做。那时你闻师兄压根就没防备,劲松这一下又着实突然。被这一剑穿胸而过,你闻师兄当即瘫倒在地。就在劲松和我趁着酒意正准备给予他致命的一击的时候,突然从帘子后闪出一个孩子,口中高声叫道‘不要伤害我的父亲!’声嘶力竭的喊叫,至今回忆起来都让人辗转难眠。
“你闻师兄见状连忙喊道‘阿灵,别过来!’那孩子不听,扑在他父亲的身上想要为他挡这一剑,你师兄见状,拼死一拽,将孩子压在身后。而我当时也猛然清醒,急忙挡下了劲松的那一剑。我当时想要劝他收手,可那时劲松似乎杀红了眼,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并怒斥道:‘六哥你要做什么,给我闪开!’我知道劲松心里的仇恨有多深,一时也找不到反驳的话,当即便闪在一旁。劲松见状长剑再次刺出,穿心而过,你闻师兄已然喊不出声。忽然就听到那孩子一声惨叫,我挨近一看,只见你师兄双手死死握住剑刃,鲜血将整个剑身部染红。可是我师兄的剑尖依然刺中了身后的那个孩子。我急忙抽出佩剑向着劲松的腕子虚刺一剑并大喊道:‘劲松快住手!’这一下方才令他清醒了过来,眼看我的剑到急忙一撤身。我们再看时,只见你闻师兄依然双手死死攥着殷红的剑刃饱含愤怒地盯视着我们,断断续续的说道‘你我有何冤仇,竟然连这孩子都不放过!’说着含泪看了看一旁的孩子,又转头看着我们说了一句至今让我们有些不解的话。”
“什么话?”梦鸿急忙问道。
梁墨髯抬起头,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当时你师兄已然气息微弱,故而说那话的时候断断续续的,我就记得他似乎说什么本来想带我和师兄……去什么雷嘉荣,唉……当时因为那孩子哭泣不断,我和劲松实在也没能听清楚。”
“雷嘉荣?”梦鸿似乎感觉在哪里听说过这个词,可又觉得有些陌生,便在嘴里反复念叨了几遍,“后来呢?你们把那个孩子怎么样了!”
“当时你师兄说完那句话后便气绝身亡,他的孩子突然没了哭声。我和劲松赶忙把他给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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