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绯色锦袍的俊美少年含笑走了过来。

“阿珺,你长大了。”齐王魅惑般的桃花眼里满是宠溺,“本王说过,待你及笄之时本王要头一个送你礼物。这是本王去南疆寻来的翡翠,亲手替你打造的簪子,你可喜欢?”

叶舒珺看着他,眸光闪烁,心中涌起一阵暖意。知道有个人如此在意自己,难免有几分感动和温暖,可她却不能给他任何回应。

“殿下……”

齐王见她始终未曾伸手接过,眼神里闪过一丝刺痛,但很快他就扬起嘴角,温和笑道:“本王虽贵为王爷,却不如阿珺你一个女子有勇气。若是本王早有些果断便好,这支翡翠花簪既是给你的及笄礼,也是本王的歉礼。若非本王不择手段派人散布与你的流言,也不会逼得阿珺亲自上金銮殿上自证清白。”

见到叶舒珺眼中的震惊,齐王笑了笑,若不能得到阿珺的心,那便要阿珺永远也忘不了他。

“你若是不肯收下本王的礼物,便是不愿原谅本王。”

见齐王哀伤的眼神,叶舒珺无法在狠心,敛衽行礼,接过翡翠花簪,沉声道:“多谢齐王厚爱,我从未怪过齐王。”花簪上仍留着齐王的温度,却像火一样炙烤着叶舒珺。

齐王将所有事一并揽下,不惜折损自己的颜面……

她实在无法拒绝这样的齐王。

这时太后缓声道:“齐王,你突然离京,可知你母妃为你担惊受怕,日夜难安?”

齐王深深看了叶舒珺一眼,这才收回目光,向太后行礼,道:“是本王的错,本王这就进宫向母妃请罪。”

说罢,竟头也不回地转身而去。

叶舒珺垂下眼帘,心里透出浓浓的愧疚。

“阿珺。”

叶舒珺转身,只见皇后关切地看着她,微笑道:“本宫也要送你一件礼物。”

叶舒珺知道纪姐姐担心她,便回了一个安抚的笑容。

只见皇后身后的太监,捧着圣旨站了出来,“嘉明县主听旨。”

叶舒珺心里一动,皇上的赐婚圣旨!

宾客们纷纷跪下,暗道,终于等来了。

公公略有些阴柔尖锐的声音响起:“......嘉明县主叶氏舒珺秀外慧中,知书达理,秉性温柔,堪为内阁大学士沈知誉良配。今特赐嘉明县主嫁入沈府,择喜日大婚。钦此!”

恍惚间,叶舒珺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与沈知誉真的要成亲了?

再活一世,她终于心甘情愿嫁入沈府……

“嘉明县主,快谢恩吧。”公公笑眯眯地递上圣旨。

叶舒珺忙磕谢皇恩,手里抹着明黄的圣旨这才觉得真实些……只是,可惜这样的日子竟只有她一个人在,不知道沈知誉此时在干什么呢?

齐王遥遥听见侯府内的惊呼与恭喜声,心知定是阿珺与沈知誉的赐婚圣旨下来了,只觉得心里一阵阵刺痛,痛得他竟不知不觉尝到了咸湿的味道,他的眼泪……他居然哭了?齐王抬起右手抹了一把脸颊,手指上的水迹真实得刺目。

自从他头一回在父皇面前露脸,赢得了父皇的称赞,他的母妃就在寒冬亲手将他按在冰水里,足足烧了三天三夜才请来太医,自此落下病根后,他就再也没有哭过。

母妃说,你是个病弱的皇子,那便能安全长大。可若是个健康聪慧的皇子,那便随时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果然,当整个皇宫都知道了他落下病根后,都如寒冬初阳一般,带着疏离又虚伪的笑容来看望他们母子。

也是从那时起,母妃攀附上了最有权势的静妃,秦王开始和他来往,在父皇和群臣面前上演着一遍又一遍的兄弟情深。

母妃说,她没有实力足够的良家,也得到了父皇的宠爱,她没有能力保护他。

母妃抱着他哭了,可他却再也哭不出来。

齐王看着手指上的眼泪苦笑,真好,他还能哭,他的心还能为别人跳动。

齐王从袖中掏出一块帕子,上面绣着几朵针脚不算齐整的合欢花,末处赫然是珺字。

这块帕子是当初在画舫上叶舒珺不小心掉落的,齐王拾起便藏在了袖中。

他拿着帕子擦了擦手,又重新塞回了袖子里,再抬头面色又恢复了往日的孤傲冷清。

随从石竹是打小跟随齐王的,他一见齐王从宣武侯府里出来,忙牵着马上前,道:“王爷,现在是进宫还是去……?”

“回府吧。”齐王借着石竹的力才越上马,“派人进宫和母妃说一声,本王明日再去请安。”

石竹知道齐王的心思,原本见着齐王每次见到那位嘉敏县主都难得的有了笑容,便十分想着齐王能娶了县主,可谁知道了佳人无情呢。他实在是想不通,齐王这般人品和地位,又是对县主一往情深,怎么县主就这么有眼无珠呢。

可,说到底这都是主子的事,他只听从安排便是。

齐王回到王府,刚打开房门便见一道挺拔的身影立在屋中,光影下那身子好似寒冰砌成的石雕冰冷坚硬。

“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皇兄……”

秦王转过身,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眼里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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