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爷闻言,淡淡道:“珺儿,你看看这盘棋,可看出什么?”

“此盘棋面尚不明朗,敌我悬殊很小。”

“珺儿,你看这步棋如何?”叶锋放下一颗黑棋。

叶舒珺凝神思索片刻,“这颗棋子高出对方一头,走得极妙。”

“不错,珺儿棋艺有长进。你执白走一步,我看看。”

棋艺虽不超群,叶舒珺此刻却在细细思索,她拈起一颗白棋,轻轻放下。

叶锋看了她这步棋,抚掌大笑,“珺儿,有大智慧。”

叶舒珺这步棋走得不见得有多高明,不过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这一步把自己的棋补厚实了,敌人自然就弱了。

“祖父,您夸得孙女无地自容了。”

“珺儿,你方才所说之事,其实与下棋有异曲同工之妙。”

叶舒珺颔首默认,“我心中已经有了决断,不知祖父能不能出面帮我劝劝姑姑?”

叶锋长叹,“瑾儿生性要强,不知我当年做主让她嫁于庆王到底是对是错。”

“祖父,您放心。我们叶家的女儿都是双剑挎桥,不让须眉的。”

叶锋花白的胡子颤了颤,“都是我叶家男儿没有做好,才将瑾儿和你都牵扯进如此是非之中。”

顿了顿,他又接着道:“我会派人约瑾儿出来见面,你一切依计行事。”

祖孙二人商量好接下来的计划,开始分头行动。

叶舒珺走后,夕阳开始下落,天渐渐黑了下来。叶锋让公孙舟拿了一纸信笺偷偷潜入庆王妃,依照叶舒珺给的地形图,他轻而易举找到了庆王妃叶天槿的鎏云院。

叶天槿正坐在窗边盯着院中的落木发呆,最近她过得浑浑噩噩,日里叶舒珺的到来让她清醒了一些,如今她这路是愈走愈窄,她害怕,若是再继续这样下去,她很快便会走投无路。

还有,宁儿。

她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孩子,她能感觉到宁儿愈发沉默,却不知他整日里都在想些什么。

忽然,窗边“啪”的一声,叶天槿抬眼望去,只见一团纸落在了桌案上。

她凝视了一会,犹豫地走过去,捡起纸团轻展开,上面的字迹力透纸背、遒劲有力,却看得叶天槿双手颤抖,连一张轻薄的纸笺都抓不住。

这字体,叶天槿再熟悉不过,只消一眼,她就认出了这是自己父亲叶锋的字迹。

这时,窗外一个身形闪现,拱手行礼,“王妃,在下是老侯爷的部下,请您现在跟我去见老侯爷。”

叶天槿往后退了半步,仿佛一时间不能消化这件事,她嗫嚅道:“这,这是不可能的。不可能,不可能……”

公孙舟倒是十分理解她此时的反应,毕竟老侯爷这么久没有消息,不论是叶家人还是外人都默认了他已经去世这个事实,乍一听说老侯爷还活着,这消息足够让人震惊。

叶天槿脚步踉跄地撞到了桌边,桌子上的茶盏“咔”的一声歪倒,她正准备伸手去扶,却听公孙舟道,“王妃,时间紧迫,老侯爷冒死进京,每一次露面都是危险。还请快点决定。”

叶天槿到底撑住了,或许她比谁都期望着老侯爷还活着,如果老侯爷在,那么庆王他不会敢如此大胆。

叶天槿神智恢复了一些,她拢了拢秀发,“好,我跟你走。再稍等一下,我换身衣裳。”

公孙舟退出去,没过一会,庆王妃已经换了一身墨色束袖便服,一双秀美的眼睛里透着期盼。

公孙舟听了庆王府的情况,还以为这位庆王妃是个软弱的性子,没想到关键时候,庆王妃做事还是利落得很。

叶天槿出家后养尊处优,可从小在老侯爷身边养成的练武基础没丢,跟随着公孙舟踏在窗上,然后直接跃上屋顶。

几个起起落落,叶天槿便到了庆王府外。

方才站定,就听得一个粗犷的声音故意压低着说:“嗨,你就如此将庆王妃给掳出了府?”

公孙舟啐他,“不要把我想的跟你一样傻。”

紫东来见他二人有吵了起来,过来冲叶天槿行礼,“庆王妃,这边请。”

这时候,叶天槿心中已经有了准备,她随着紫东来进了屋子,屋中的灯光闪烁,坐在灯前的赫然是自己的父亲叶锋。

“父亲!”叶天槿几乎没有犹豫,就如同孩童般委屈的向老侯爷走去。

若说感情,老侯爷心里最疼的便是自小就聪慧勇敢娇俏动人的女儿,原本以为为自己的女儿做了最好的打算,替她做主寻了一门最为稳妥的亲事,可万万没想到他亲自选中的人竟是心狠手辣的狼子野心。

若不是珺姐儿当机立断,只怕他宝贝的女儿就要毁在庆王手上。

老侯爷虎目微微发红,一双手有力地扶住叶天槿的双臂,沉声道:“瑾儿,这些年苦了你了,是父亲对不住你。”

“父亲,女儿没用,竟护不住自己的孩子。”叶天槿眼泪好似断了线的珠子,一滴一滴地重重砸在老侯爷的心上。

老侯爷耐心的用宽厚的手掌安抚着叶天槿,良久才叹息道:“人心易变,有些事不是你能阻止的,为父这次偷偷回京,就是为了救宣武侯府,救你和宁儿。”

叶天槿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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