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舒珺刚跑到花厅,忽然从斜面刺来一剑,幸亏她反应快,堪堪让开了锋利的剑锋,身子还未曾落地,便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

“阿珺!”

叶舒珺只觉得心砰砰一直跳,袖下的拳头捏得紧紧的,转身一看,果然是沈知誉!

只见他发簪不知在何时掉落的,凌乱的发丝显得有些狼狈,冰蓝色的衣料上早已看不出花纹,可见的是已经干结的血迹。可即便是这样的沈知誉,站在日光里,身姿依旧挺拔,明亮深邃的眼睛里俱是喜意。

“沈知誉……”叶舒珺纵使再坚强,此时也不由得身子发抖,眼眶红红的,很快一滴眼泪沿着光洁细腻的脸庞滑下。

沈知誉看着久违的心上人,那双眼眸宛如被水洗过般明**人,再也顾不得什么礼节了,上前狠狠地将叶舒珺拥进怀里!

叶舒珺将脸埋进他的肩上,低声喃喃道:“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沈知誉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呢喃:“傻瓜,我怎么会有事,我还要八抬大轿迎你进门。”

叶舒珺面色一红,这才惊觉的微微推开他,环视了四周后更加窘迫,这个沈知誉!沈太傅、沈知仪、任大哥都还在呢!

任隐在发现来者是叶舒珺时便立即撤回了剑气,经过一夜的打斗,他这番大动作将他的伤口扯开,早就包扎好的伤处此时又浸透血色。

他淡笑了一下,难得的开了一次玩笑:“阿珺放心,我们什么都没看见。”

叶舒珺心疼他的伤口,又被他戏虐得面色绯红,嗔怪的瞪了他一眼,转身给沈太傅行礼道:“太傅大人,你没事吧?”

沈太傅年过半百,什么样的风浪没有见识过,只是此番痛失家人,又担忧着宫里的情况,实在没有什么力气了。

沈知仪昨夜不知躲在了何处,身穿着丫鬟衣裳,灰头土脸的没有一丝世家贵女的气派,她扑到叶舒珺的怀里哭道:“阿珺姐姐,祖母、父亲、母亲、二叔都被人杀死了!我……我……”

叶舒珺心疼的将她抱在怀里,怜惜的转头看向沈知誉。

沈知誉目光里这会儿也忍不住发红,他强撑着精神,安慰道:“我回来晚了,今夜若不是你让任兄来沈府,只怕我沈家只剩我一人了。阿珺,多谢你和任兄!”

叶舒珺流泪摇头道:“是我疏忽了,没想到秦王会这么快动手,我早就替你为沈家安排好人手的。”

这时沈太傅苍老无力的声音响起:“珺丫头,这不怪你,是秦王太过残暴!只是皇上他……?”

叶舒珺目光低垂,强忍着眼泪点了点头:“皇上在秦王动手之前就已经驾崩,秦王没有得到消息,不然他应该也不会现在动手。”

沈太傅沉默了片刻,忽道:“秦王虽觊觎皇位已久,但他从来都是深谋远虑的,而且他这么多年很爱惜羽毛,所以才一直没有暴露自己的野心,却不知道这次秦王怎么会这般沉不住气。”

叶舒珺心里一震,隐约抓住了什么。

沈太傅又问:“皇上驾崩的事还有谁知道?”

叶舒珺仔细回忆了一番,猛然一惊:“是皇上身边的大太监!后来皇后因为悲伤过度导致早产,所以当时他们都围在皇后身边,难怪我进宫时没看到皇上身边的大太监!”

沈知誉神色一变,“那太监不会是秦王的人,还会是谁的人呢?”

“是庆王!”叶舒珺万万没想到,庆王蛰伏多年,竟连皇上身边最亲近的太监都收买了!如今皇上驾崩,秦王就算登基也落下了弑弟的恶名,将来除掉秦王,庆王便可名正言顺登上皇位!

叶舒珺想到了,沈太傅和沈知誉自然也想到了这一层,众人皆被庆王的手段吓出一身冷汗。

叶舒珺一惊,忙道:“太傅大人,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快出城!如今我们唯有护好小皇子,才可替皇上皇后揭开真相!”

任隐面色一沉,上前扶好沈太傅,沈知誉背着沈知仪,一行人正要离开,忽然沈太傅唤住叶舒珺,隐忍又艰难的闭紧双眼,道:“珺丫头,你放火将沈府烧掉吧,我来不及替他们收尸,却也不能留下他们任人侮辱。”

叶舒珺迟疑的看了沈知誉一眼,见沈知誉痛苦地朝她点了点头,心里只觉得针扎般的疼,再一世她还是未曾能护住沈家。

叶舒珺回身望了一眼太傅府漫天的火焰,好似前世沈家被秦王灭门的悲剧重演一便,她站在沈知誉身边,伸手微微抓住沈知誉的食指,只觉得他冰凉彻骨。

时间不够她悲伤,叶舒珺咬着牙擦干了眼泪,领着他们去找阿九。

慧娘打开门时,一见到叶舒珺居然带了这么多人来,吓了一跳,脸色苍白得厉害。

叶舒珺愧疚的上前拉住她的手,低声道:“慧娘,对不起我骗了你。其实我是宣武侯府的嘉明县主,这几位是沈太傅府的人,秦王要灭口,我这才不得已带着他们逃到你这里。”

慧娘没想到眼前的人居然都是京城里曾经呼风唤雨的人,她这辈子见过的最大的官就是京兆府的那些当差的,一时吓得哆嗦道:“那、那、屋子里的是谁?”

事到如今,叶舒珺也不再隐瞒,沉声道:“阿九是北疆的九公主,正儿是当今皇上皇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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