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了,卧室里的感觉依旧像是昏暗的夜晚。

卧室里空无一人,迟遇走进去,先将窗帘拉开。

午间灿烂的阳光照进来,将一切照得明明白白。

这个卧室很正常,一张宽大的双人床,床上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就像是没人睡过似的。

迟遇在房间里走了一遍,没发现什么异常。

这间房间的阳台,可以通往阁楼。

记忆中迟遇只有在几年前进过这间卧室,经过阳台往阁楼去。

那时候冉禁刚刚来到迟家,住在阁楼上。

她身上有很多伤,常常发烧烧到说胡话,离不开人。

一开始姐姐很忙,是迟遇帮忙照顾冉禁,一点点地将她病骨支离重新养回来的。

她记得那时候冉禁很瘦很瘦,几乎是皮包骨,身上还有许多旧伤,就像是一只被人伤透的小兽,眼睛里尽是警惕和害怕。

迟遇每次来照顾她的时候,都会格外小心和耐心。

为了让冉禁能够不那么紧张,迟遇还分给她当时最喜欢喝的桃汁。

“姐姐说以后你就跟我们住在一块儿了,喝了我的桃汁,你就是我的家人了。”

后来姐姐将她从阁楼上接了下来,让她睡到自己的房间来。

现在回想,冉禁就是她和姐姐联手养出的一匹孤狼。

孤弱的小兽终于长成了居心叵测的野兽。

迟遇站在房间里,记忆如潮。

这儿的书柜里有很多姐姐读过的书,厚厚的相簿,还有迟遇出门玩的时候随手买的伴手礼,姐姐都将它们视之珍宝,整齐地摆放在展示柜里。

迟遇在房间内逡巡,将回忆一点点地拾起。

走出卧房,迟遇吸了吸鼻子,去量了体温,确定自己已经退烧之后便出门去了。

她约了齐瞳,带了几个工作室的人去直播大厦秘密调查。

调查的结果和她想象的差不多,当天的确有很多人见到了冉禁本人,还跟她说了话。

所见所闻的内容每个人都还不太相似,但相互能说通,的确不太像串供。

在直播大厦这里没有找到什么破绽,她们又往第一个发现迟理出事的秘书洪以玲家去。

听说洪以玲在迟理出事之后连辞职信都没写,这两天已经不见她去上班。

到了她先前租住的出租屋,敲了半天的门没人应。

倒是把住在对面的邻居奶奶给敲了出来。

“你们找小洪啊?别敲门了,她前几天大晚上的搬走了。房东来找都找不见人。”

齐瞳上前问奶奶:“您知道她为什么搬走吗?”

奶奶说:“这我哪知道啊,要不是你们这些人成天咣咣咣的不让人安生,我都不出来搭理你们。”

齐瞳:“……”

从楼里出来,齐瞳说:“这个洪以玲要是找不到还真是麻烦了。”

迟遇接她的话:“这个洪以玲要是被我们找到了,凶手就麻烦了。虽然没有见着她本人,但是能知道有人想将她藏起来,更加证明我姐的死有蹊跷。”

“哎!遇姐这脑子就是转得快!”齐瞳习惯性狗腿。

迟遇说:“行了,不用拍马屁今天中午也会请你们吃饭。想吃什么?”

“吃什么都可以么?”说到吃的,齐瞳眼睛贼亮。

迟遇嫌弃她:“你一个月赚的比我多多了,至于这么饥渴?”

“那不一样,自己赚的和从家里继承的不一样,我赚的可都是血汗钱。”

两人正说着话,一辆车从她们身边缓缓开过。

齐瞳看迟遇的目光被那辆车牵着走,目光从一开始的疑惑,很快就转变成了憎恶。

齐瞳好奇地看了一眼,就一眼,看得她小心脏乱跳。

对面等着直行的那辆白色suv等红灯停了下来,本来贴着车膜车内一片黑,应该是看不太清的。可是这会儿车窗降了一半,车里开车的女人往副驾上挨过去,偏着脑袋,这姿势分明就是接吻。

副驾坐着的也是个女人。

而且,还非常像……冉禁。

左拐的车队先动弹了,齐瞳小心翼翼地开着车,往前挪。

车开到前方,迟遇回头看,看清了副驾上女人的脸。

是冉禁,她没认错。

而开车的女人,就是姓路的警察。

路司勍的手还在冉禁的下巴上,整个身子扭转着,两张脸距离极近,恨不得贴到一块儿。

暴雨欲来的表情压在迟遇的脸上,她沉着脸将目光收回。

齐瞳气都不敢喘,生怕喘太大声自个儿会被波及。

看来我想得没错,甚至超出了想象。

迟遇嘴角渐渐浮起鄙夷的冷笑。

我这位前任大嫂,可真是到处留情。

难怪能哄得警察为她作证,手段可真肮脏。

迟遇突然问齐瞳:“最近冉禁在忙什么商业项目?”

齐瞳被她突然开口吓得一哆嗦。

此时车里就她俩,工作室的其他工作人员在另一辆车里,为了安抚迟遇,她放开了说:

“冉禁最近一直在争取月区开采权,这个项目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好像很早之前你们迟氏集团就在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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